第二百七十五章[第1頁/共4頁]
蕭清婉見他這等吞吞吐吐,更感奇特,連連詰問。贏烈這才道:“贏緯雖已冇了,他底下卻另有個孩子——就是你給他那婢女生的。朝裡有人上奏,說要替他傳宗,將贏緯的位子讓這孩子襲了。”
蕭清婉想了一陣,終是不得其解,也就罷了。
贏烈身子微震,點頭說道:“你來了。”
蕭清婉淺笑道:“他既是皇上的宗子,皇上寵嬖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寵溺後代,乃人間父母常態,如何不見旁的孩子來毒害父親謀奪家財?足見還是他本性不好。前頭他犯下那等重罪,皇上隻是除了他的皇籍,並未重責,已是皇恩浩大了。想必這幾年,他也悔怨非常,又自感罪孽深重,憂思成疾,這才一病不起,就此放手人寰,也算自贖了一樁罪惡了。皇上也不要過於自責,焦壞了身子,更添他的罪孽。倒是現下氣候酷熱,屍身存留不住,還是早些叮嚀人備辦後事是正理。不然隻顧如許拖著,孩子在那邊也難安生。”
半晌工夫,鳳駕行至養心殿。蕭清婉下輦,也不消人通傳,親身提了食盒邁步進殿。
一覺醒來,蕭清婉見床畔已空,心內並不著意,坐起家來。
贏烈見她這等說來,心頭微鬆,又想起一事,卻不知如何講來,隻說道:“另有一件事,是底下人奏上來的,朕也不知如何辦好。”蕭清婉問道:“甚麼事,竟要皇上如許犯難?”贏烈皺眉道:“這事不大好講的。”
蕭清婉懶懶說道:“我們都是老瞭解了,也不必說如許的客氣話。你本日過來,必是有事了,直說罷了。”
回至閣房,因身上乏倦,她便叫明月上來服侍著摘了頭,脫了外頭衣裳。正等打水來洗臉,贏烈已自那邊返來。進門見狀,便笑道:“剛過中午,你就把行頭都換下來了。待會兒若要出門,豈不又是折騰?”蕭清婉一麵拿著梳子梳頭,一麵笑道:“陪著母親、姐姐說了一上午的話,這會子身上痠軟的很了,想著要躺躺呢。這天是一日熱過一日了,臣妾也懶怠出門,那一身的東西掛著也是累墜,乾脆就換了罷。”說畢,又問道:“皇上去瞧縕兒了,那孩子可誠懇用飯了?”
那一眾禦前的宮人深知皇後隆寵,無人敢攔。
到了晚間時候,禦前傳來動靜,稱天子留在養心殿用膳歇宿,請皇後不必再等。蕭清婉聽了這動靜,更覺心驚,隻是在坤寧宮裡坐臥不寧。穆秋蘭看她麵色不好,便安慰道:“娘娘也不必憂心,皇上為政事繁忙不來後宮也是常有的事,一定就有甚麼異處。倘或當真有甚麼變動,張公公必然傳信兒過來的。”
隔日起來,張鷺生公然送了動靜過來。本來,那贏緯去歲夏季得了場病,久拖不愈。他自撤除皇籍,更無半分權勢可倚,朝廷每歲所給扶養,不過勉強對付度日。他無錢無路,更無處尋訪名醫,又為酒色淘淥空了身子,為病魔所纏,竟於前日死了。
蕭清婉聞聲隻是皺眉不語,不置可否。
蕭清婉蹙眉道:“他已是個廢人了,能有些麼事竟要轟動內廷?即使有事,也有宗正院的統領,為何定要上報天子?”明月說道:“來人冇說明白,皇上隻在外間問了幾句,就起駕去了。奴婢們也不敢偷聽,並不知是甚麼事。”
蕭清婉聞訊,心中石頭這才落地,向擺佈笑道:“原是如許,昨日報訊的人也甚是可愛,這又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奧妙大事,不肯把話說清,倒叫本宮整夜的睡不著覺。”穆秋蘭從旁說道:“雖說並不是甚麼大事,但是皇上一聽贏緯死訊,立時便回了養心殿,可見皇上待他還是很有幾分父子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