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第2頁/共6頁]
這李十洲當初未起家時,也曾開館講課,教過幾個孩子,便依著昔日的常例,先講《百家姓》《三字經》等書。熟料,這贏縕在坤寧宮時,已將這兩本書讀的爛熟。那蕭澴在相府長大,家學自也不弱。當下,贏縕便張口道:“教員,這兩本書母後已教我念過了,你不如教些彆的罷。”這一聲出來,叫李十洲一陣驚詫。宣朝重文尊教,以往還未曾有人敢在書院上這等頂撞。但是想及太子身份,臨時壓了下去,隻說道:“殿下既然讀過,待臣考一考,若殿下公然精熟,臣天然教殿下念彆的。”言畢,便將這兩本書裡的字句唸了,叫贏縕謄寫。
這贏縕聽聞母後相召,心中雖有些忐忑,但仗著昔日母親心疼,父親寵溺,也不大放在心上。
才進屋子,就見贏縕趴睡在床上,後背肌膚儘數露在外頭,烏黑的皮肉上一道道的紅痕,雖已塗了藥膏,瞧來還是觸目驚心,隻幸喜還未曾破皮。贏烈走上前來,伸手摸了摸他頭頂。贏縕轉過臉來,見父親到來,就要起來,嘴裡道:“父皇來了。”
那贏縕那裡是個坐得住的,初時還似模似樣的聽講,漸漸那玩皮的性子發了上來,屁股上如長了釘子普通,在椅上挪來挪去。又看外頭氣候晴好,日暖風微,恰是放鷂子的好天,更覺麵前的先生臉孔可愛,安下了心秘密肇事。
贏烈連連擺手道:“不要起來了,就趴著罷。”說著,他自家也在床畔坐了。又責怪道:“你這孩子,太也玩皮了。今兒是你第一遭上學,如何就能鬨成阿誰模樣?父皇可都聽你姨父說了,真真是不像話。難怪你母後那般活力。”贏縕甚感委曲,兩隻眼睛又紅了,癟嘴道:“先生教的書,兒臣都會了。兒臣不想關在那殿裡,想出去玩。”贏烈歎道:“待你上完了課,天然放你出來玩的。你如何能在書房裡就和教員頂撞?你母後那火氣上來,是一萬個金剛也降不住的。看看你吃的這一場虧。”贏縕嬌聲道:“母後打的縕兒好疼,都是阿誰先生作的,縕兒再也不要跟他讀書了。”贏烈說道:“這也還可籌議,你母後恐不承諾,待父皇漸漸勸她罷。隻是你這兩日乖乖聽話,毫不能耍倔強脾氣又惹你母後發怒。”贏縕連連點頭承諾,那邊來人請天子疇昔,贏烈安撫了一陣,便要起家。
那宮人得了叮嚀,卻不敢解纜。蕭清婉見他不動,又喝問道:“如何,本宮使喚不動你了?”那宮人趕緊回道:“殿下同小少爺鬨得不成開交,主子等隻怕請不動,還請娘娘移駕疇昔。”蕭清婉氣極反笑道:“叫你們跟著太子,好生攙扶著,弄出如許的事來卻冇法結束了?!本宮不疇昔,你們想體例把這兩個東西拿來,不然本宮便問你們的罪惡!”
當下,二童入殿,順次入坐,李十洲便即開課授書。
那蕭澴在外頭跪了很多時候,雙膝早已紅腫麻痹,站不起來。來的宮人隻好將他攙起,又因皇後肝火未消,並不敢抱,拉著他的手,漸漸地走進裡頭麵見皇後。
蕭清婉看他倔強,心中更怒,斥道:“既不曉得錯,那便持續跪著!”贏縕聞聽,兩隻眼睛一眨巴,頓時滾下淚來,哭求道:“母後饒了縕兒罷,縕兒再不敢的。”蕭清婉卻不依不饒,還是沉聲問道:“可曉得錯了?!”贏縕點了點頭,蕭清婉又問道:“錯在那裡?!”贏縕抽抽泣噎道:“縕兒不該……不該不聽母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