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第2頁/共3頁]
當下,他靜了一陣,方纔低聲說道:“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宋芳初聞聽此語,有如好天轟隆,頓時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麵色煞白,呆若木雞。
張鷺生笑道:“皇上身在事中,一時被迷霧遮了眼也是有的。主子卻看得明白,前頭娘娘替皇上,管理後宮,出運營策,平叛安邦,無不是殫精竭慮。彆的不消說,但隻是娘娘懷著小殿下的時候,挺著幾個月的肚子,與皇上熬夜趕製寢衣,便可見娘娘待皇上的情分了。”
禦花圃那日,贏烈不過是一時髦起,又為同皇後活力起見,才動了這個動機。過後便將此女拋之腦後,現在得見,已是記不起來,隻是不語。那張鷺生在旁瞧出,上前低聲道:“皇上,這是惠妃娘孃的姨家表妹。是皇高低旨,令她入園伴駕的。”
贏烈聽他提起,自也禁不住想起昔日佳耦琴瑟和鳴的氣象,貳心中早已悔怨,隻是礙著天子顏麵,不好低頭。隻要蕭清婉與他個台階,他便移船就岸。偏蕭清婉隻是不肯,這二人也就隻好僵著。依著這九五之尊的脾氣,事情隻是更加擰了。
不言宮中事端,隻說聖駕自入了德馨園,贏烈每日裡除卻朝政事件,便在園中賞玩消逝。然因與皇後置氣,貳表情甚是不好,經常遷怒旁人,那起嬪妃,未離宮之時,隻盼望著隨行。待到了此處,捱過天子幾頓脾氣,皆叫苦不迭。那伴駕的聖旨,昔日是佛語綸音,目前卻成了燙手的山藥。論是誰去伴駕,返來無不是怨聲載道,愁眉苦臉。贏烈雖略有耳聞,也懶怠理睬這些人。
張鷺生才待說話,俄然遠處傳來一陣塤聲,曲調甚是婉轉委宛。贏烈卻微微皺眉,問道:“何人在此處吹塤?”張鷺生見天子神采不愉,趕緊打發小寺人出去尋覓。
贏烈為宋芳月朔事,心中非常不快,見他過來,便冇好氣道:“你不在宮裡奉侍皇後,跑到這兒來做甚麼?宮裡出了甚麼變故?”陸鵬行回道:“主子給皇上道賀,皇後孃娘見已有了一月不足的身孕,打發主子來稟報皇上。”
這日,贏烈正在園中自雨亭下小憩,看那水珠自亭上不住滴落,倒似雨簾普通,外頭倒是一片好天,倒彆有一番風趣。目睹如此景色,他不覺對張鷺生說道:“這屋裡下雨,屋外放晴,倒是風趣兒。如果皇後在這兒,隻怕有些笑話說呢。”張鷺生聞說,趕緊應和道:“娘娘本性活潑,是愛好打趣。今番入園,若得娘娘隨行,皇上也更舒心些,摒擋起政務來,也更省力些了。隻可惜娘娘未曾來的。”贏烈聽了這話,先不言語,半日才說道:“此次是她不要來,朕也是冇法。昔日裡隻覺她好強,凡是事還是依順著朕的。卻那裡推測,她竟這般倔強!那事疇昔多久了,還是分歧朕說話。凡是朕到坤寧宮去,她也隻叫宮女們上來承諾,本身縮在一邊,拉著一張臉,笑一笑也不肯的。想起來,朕便氣惱。”
贏烈接過塤去,打量了一回,見是一隻竹做的塤,約莫巴掌大小,雕工非常精彩,塤身雕有一句詩:唯恐相逢夢高唐,故燒高燭照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