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第2頁/共4頁]

蘇秀士將天子讓進明間，請他上炕坐了，親手奉了茶上去，便垂手侍立在側，甚是恭敬乖覺。贏烈吃了兩口茶，見她如此，不由笑道：“你也有了身子，不必如此拘禁，坐罷。”蘇秀士倒也不推拒，低低的謝過恩，就在地下一張方凳上淺淺的坐了。

春雨撇了撇嘴，說道：“這也未免忒清淨了，娘娘免了晨昏定省，皇上又不來，大夥樂得躲懶，坤寧宮門前都要長草了，唯獨阿誰蘇秀士，懷了身孕，偏每日來的勤奮。”蕭清婉冷冷一笑，待要說些甚麼，卻又止了。那春雨仍喋喋不休道：“前頭娘娘懷著太子的時候，皇上每日都來，哪像現在，十天半月連影兒也不見。”一旁絳紫上來，剪了剪蠟花，便向春雨說道：“你明知娘娘內心不痛快，偏拿這些事兒來煩娘娘，滿屋子裡獨你是個話多嘴快的。”春雨不平，便同她拌起嘴來，這是坤寧宮裡常有之景，蕭清婉也不去管她們，憑她們吵嘴。

那宮女趕緊勸道：“娘娘不成！那蘇秀士既是個機警的，想必那些物件兒必定藏得極好。娘娘大張旗鼓的去搜宮，隻怕不止搜不出甚麼，反倒授人以柄。那婢子既與宮外有粘連，必定不會隻得這麼一遭，娘娘耐著性子等就是了。”

德妃見皇後神采鬆緩，連連應諾。蕭清婉又叮囑了幾句，便打發了她去。

當時正逢朝奏之時，群臣聞得此人一番陳述，皆暗自吃了一驚。須知，林霄此案遲延至今尚不成有個辯白，天子雖命令嚴查，卻遲遲不肯下旨懲辦。朝廷高低皆暗自推斷上意，卻未得個成果。各方探聽，皇後養胎不出，旁的妃嬪更不知情，也冇了門路。本日此人上本，便是將此事劈麵挑明，竟是劈麵明試君意。

穆秋蘭笑道：“原道娘娘不過是為威懾德妃，卻本來娘娘是真動意了？”蕭清婉說道：“德妃不頂用，姐姐同我又是一家子出來的，趕上事兒難說話。這以下的人，位份太低，說出話來也冇個分量。與其等著哪個聰明的使了心機爬上來，倒不如本宮選個合心的人，與她這個恩情的好。”說畢，略頓了頓，又道：“你不要小瞧了那蘇秀士，她姿色雖不出眾，倒是靈透的緊。前頭雖說是鑽了空子的，但皇上的心性，你又不是不知，她能獨寵一時，也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現下她雖不失勢，卻可貴懷上了肚子。皇上子嗣未幾，便分外看重孩子。她生下個丫頭也還罷了，如果個皇子，怕皇上要動意呢。”穆秋蘭點頭道：“娘娘想的倒是長遠，有那翡翠鐲子的事兒，這蘇秀士也不是個誠懇的，早有預備也好。”蕭清婉低頭想了一回，俄然嘲笑了一聲，說道：“出身卑賤，位份又低，就想興風作浪了，當真不自量力。”穆秋蘭見皇後神采不愉，微有慍意，不敢再接話，清算了東西便退了到了一邊。

德妃聽了這話，情意才略略平順，卻愁雲又起，說道：“娘娘叫本宮留意那婢子的動靜，可那婢子奸猾的緊，常日裡又不大出來。這都連著幾日了，也不見甚麼非常。若不然，就隨便尋個由頭，使掖庭局的人搜了她的住處，不信查不出賊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