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第1頁/共3頁]
贏烈定睛望去,隻見來人是名妙齡女子,身上穿戴一件素白深衣,兩條錦帶交垂而下,頭上無甚裝潢,隻用一枚玉簪挽了個墮馬髻,麵上兩道眉兒描得扁細,兩頰薄施脂粉,彷彿愁眉啼淚,扭著腰身,行步之間搖搖擺晃,仿若清風一拂,便要將其颳走。
世人見風波停歇,方纔又喝酒吃菜,談笑遊戲。
他一席話畢,蕭清婉笑看著惠妃,一言不發。惠妃倒是神采如常,笑著說了句:“是臣妾過慮了,但是皇上同娘娘就是如許的好。”便自歸坐位。
武蘊蓉在底下聽他們說了半日,隻不解纜。她身畔的周美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武姐姐,快謝恩呐!”武蘊蓉垂著頭,隻不言語。
贏烈坐在上首,吃了幾杯酒,久不見蕭清婉到來,便向下頭問道:“為何不見皇後?”皇宸妃趕緊起家回道:“臣妾也去請過,娘娘說她又不吃酒,身子也有些乏了,就不過來了,還請皇上恕罪。”贏烈卻不依道:“就是不喝酒,也該來坐坐。”因而轉頭叮嚀張鷺生道:“去將皇後請來,就說是朕的言語。”張鷺生應諾,趕緊去了。皇宸妃見此情狀,微微一笑,未再言語,坐下轉頭與身邊坐著的蘇昭媛同穆美人說話去了。
贏烈聞言,知她話中所指乃是武美人,張眼望去,隻見她本日穿戴豔色衣裳,麵上粉光脂淨,見慣了她素淨穿戴,本日乍見瞭如許明豔打扮,更覺光彩照人。她姿色本就出眾,又顛末一番經心砥礪,坐在群妃當中,很有些鶴立雞群,超然於眾。早在養心殿侍疾那幾日裡,贏烈便就非常中意她和順嬌媚,今見瞭如許的豔姿麗容,更覺心動,經皇宸妃一提,便點頭道:“愛妃所言甚是,朕倒幾乎忘了。武氏侍疾有功,晉封為婕妤。”又向她溫聲笑道:“朕再賜你一封號,曰‘嫵’。既與你姓氏不異,你又極擔待的起這個字,可好?”
贏烈向蕭清婉低聲道:“你給朕的錦囊奇策,倒真奏了神效,賑災糧餉並東海糧草都已集齊。若不是如此,朕哪故意機過來玩樂!你與朕立了大功,朕當真該誇獎你一番纔是。”蕭清婉吵嘴噙笑,輕聲回道:“皇上承諾過臣妾甚麼?這體例是皇上自個兒想出來的,同臣妾有何相乾?提及論功行賞,皇上病這幾日,幾位姐妹經心奉侍了一番,才該好好報酬謝酬呢。”贏烈點頭道:“不錯,正該如此。”說畢,便對皇宸妃笑道:“這幾日,你禦前侍疾,衣不解帶,頭不沾枕,實在辛苦了。現在朕已大愈,念你奉侍有功,將南邊進貢來的火浣布,賞你五匹,以作嘉獎。”說著,又笑道:“這是才進京的東西,滿宮都還冇有,你但是頭一份。”
不想,贏烈卻道:“皇後懷了身孕,身子天然金貴,不肯出來勞累身材,也都是道理當中。且朕纔打發人去,她便趕來了,足見她待朕一片情意。至於前番之事,你們是不知,皇後在朕病榻之前如何辛苦!是朕實在瞧不疇昔,怕她傷了胎,方纔叫她薦了個妥當的人來,豈有彆意?惠妃未免是多慮了。”
蕭清婉自外搖搖走來,上到階前,先與天子道了萬福,群妃也各自起家,齊齊拜下。贏烈含笑令她平身,上前與她手挽手的在桌邊坐定,蕭清婉方纔命世人起家,各自歸座。贏烈便道:“你一人在宮裡做些甚麼?長天白日,不悶得慌?”蕭清婉笑嘻嘻的說道:“臣妾有著身孕,不能喝酒,在席間乾坐著,豈不掃了皇上與諸位姐妹的興趣?故而推說身上乏了,不來也罷了。本意是請皇上同眾姊妹安閒玩樂的,豈料皇上不依不饒,定要把臣妾傳來才肯罷休。”贏烈莞爾道:“朕好輕易本日得了些餘暇,到後宮來走動走動,尋了這陰涼地兒,想同你們打趣一番,疏鬆疏鬆,偏你又不來!不能吃酒怕些甚麼,你不在,朕才絕望呢。”說著,叮嚀侍宴的宮人將她麵前的菊紋金鑲琺琅杯斟滿,又道:“這是預備下的香露,你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