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第2頁/共3頁]
這日到了傍晚,天氣暗淡時分,天上還是玉塵紛繁,鵝毛揚揚,那雪並無停歇的意義,倒垂垂大了。
贏烈把那四周扇子取在手裡,一一批評了一番,上頭繪著的四時時令花草,雖不及名家巨擘,卻也彆具風味,風骨極佳。方纔笑道:“朕與了你一把扇子,你竟回了朕四柄,倒還是朕禮輕了?這上頭的畫,乃你親筆所繪,你這丹青妙筆,也實在可貴了。”說著,纔要叮嚀收起。蕭清婉卻按住扇子,笑道:“皇上且慢,這上頭的畫兒是臣妾所繪,臣妾還大膽求皇上在上頭題上應景詩文,方不負皇上情義。”贏烈聽她如此說來,不覺鼓起,便命宮人收了杯酒殘饌,另擺設下文房四寶,略加思考,便和成四首,執筆飽蘸濃墨,揮毫疾書,在那四周扇子上均自題了詩句,又落了款。蕭清婉在旁看著,見是四首絕句,都是吟詠扇麵所繪花朵的,又埋冇著二人姻緣j□j。贏烈於吟詠上有限,這四首絕句也並無甚麼奇句險對。蕭清婉看了一回,嘴裡就浮誇了幾句,又紅著臉說道:“皇上竟寫的如許露骨,這扇子皇上今後可不能拿出去,倒叫人看著笑話。”贏烈也笑道:“這個朕天然曉得。”二人又談笑了一回,看看天氣將晚,就清算著睡下了,摺扇一事便就此揭過不提。
且說穆秋蘭走到廊上,送了張鷺生拜彆,又折回明間,就見蕭清婉握著那把摺扇,盤膝坐在炕上,低頭深思,悶聲不響。便即上前安慰道:“雖則有如許一則故事,然皇上平日裡待娘娘如何,娘娘也都看在眼裡,委實不必為了這等虛無縹緲之事煩心在乎。”蕭清婉先自不語,半日方纔淺淺一笑,道:“本宮為何要煩心?本宮也無需在乎。臨時非論本宮同那樊瑛兒究竟有何乾係,她到底已是個作古之人,還能如何?這活著的人,本宮尚且不全放在心上,又那裡用得著在乎一個死人?皇上昔日內心有誰,有甚麼打緊?貳心中現下有誰,纔是要緊的呢。”說著,她將那把摺扇雙手握著,捧至胸口,又淺笑道:“皇上既然能將這東西與了本宮,情意可見一斑。本宮又何必在這死人身上多下工夫,勞心費心。還是多多留意那活著的人纔是。你將這扇子好生收著,這東西不比旁的,千萬留意。”說畢,就將那扇子遞與穆秋蘭。穆秋蘭忙雙手接了疇昔,送到裡屋去了。
黎順容帶了三皇子贏紀也到了,蕭清婉曉得贏紀小孩子心性,不是能坐得住的,便早早讓幾個宮女拿了點心玩具哄了他到一邊玩去了,世人坐了說話。
當下,蕭清婉替贏烈脫了袍服冠帶,交予明月收了起來。二人在明間內當窗而坐,贏烈看著外頭的落雪,說道:“這雪又下起來了,本年的雪也未免多了些。”蕭清婉笑道:“瑞雪兆豐年,來歲必是個好年景呢。”贏烈瞧著她,笑道:“來歲既是個好年,你也需求給朕添一個皇子纔是。”蕭清婉害羞笑道:“何用臣妾?眼下就有姐妹懷著龍胎,來歲皇上是必能添上一丁的。”贏烈道:“妃嬪所養,怎能同嫡出相提並論?幾時你有了朕的娃兒,我們才叫美滿。”蕭清婉笑道:“臣妾也是日日禱告六合,祝讚三光祈求能早日懷上龍嗣。隻是子嗣乃命裡定命,即使心急亦也無可何如。”贏烈便笑道:“固然如許說,少不得朕要多來逛逛,儘一儘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