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1頁/共5頁]
卻表文淑容自坤寧宮出來,坐著肩輿回了絳雪軒。
文淑容不待她說完,立時便道:“不成!皇後此人,性好猜忌,我這孩子如果抱到她那兒,她或者一時歡樂了,但常常瞥見孩子需求想起我這個親孃。我便成了她的眼中釘心頭刺,她焉能容我再活著?再者,皇後現在恰是芳華幼年,她眼下雖未生養,便必然久後無出麼?待將來她產下皇子,我這孩子又放在那邊?”說著,又嘲笑了兩聲,道:“我也算瞧出來了,在皇背工底下,循分守己也還罷了。如果凡是有一丁點兒不該有的動機,為她發覺了,還不知要受如何的措置呢!我前幾日聽外頭人說話,她身邊平日裡使著一個梳頭丫環,不過是冇問人自做主多生了個火盆,就被她冇頭冇臉的怒斥了一通。我們還是少打如許的主張。起先還不惹她疑,現在說了反倒惹她疑。”
待席間菜肴將殘,贏烈似是偶然問道:“你本日,打發人去給老二送飯了?”蕭清婉趕緊放下筷子,含笑道:“是,聽聞皇上罰他跪在奉先殿裡懺悔,臣妾恐天寒地凍的,孩子凍出個弊端來,就著人給他送了碗薑湯疇昔。”說畢,又忙笑道:“皇上是嚴父,管束孩子天然是峻厲的。隻是虎毒不食子,臣妾內心也知皇上是恨鐵不成鋼,一意要他好的意義,絕非狠著心就要罰的他如何。且展眼就是下元節了,他這時候落了病,當時必不能赴宴。屆時諸皇親國戚都在,獨他不來也欠都雅。”這話便有幾句可在贏烈心頭,當下他微微點頭,又道:“想必你也曉得此中啟事了。”蕭清婉不好推不知,便道:“聽二皇子說了,為的是貴妃姐姐那侄兒的事兒。”贏烈問道:“你覺得如何?”蕭清婉覷著贏烈神采,試著說道:“臣妾覺得,二皇子不顧皇家顏麵,辟謠肇事,確是該罰。二皇子這般作為,想必是要同大皇子調皮的意義。所謂兄友弟恭,物不平則鳴,倘或常日裡大皇子待二皇子手足情深,兄弟敦睦,二皇子毫不至做下這等胡塗荒唐的事體,又何來本日的事端?二皇子即使有錯,錯卻也不全在他身上。臣妾的意義,外頭為這件事已是鬨出很多不能聽的言語,還不快快告終罷了。這裡頭的微末末節,能遮過人眼去就是了,不然還要讓外人瞧我們皇家的笑話麼?”
二人又說了些甘言,下了幾局棋,直至禁燈時分,蕭清婉催促了七八遭,贏烈才捨得起家拜彆。
贏烈見宴上除一應宮例菜肴,另有很多水晶小碟兒盛著的小菜,諸如烏魚片、瓶兒菜、香苣、蝦仁、水晶肉、雜拌火腿絲等百般菜蔬下飯,約莫總有十幾樣,都細細的切了絲。一旁一方五彩繪鸞鳳陶瓷盤裡,疊著高高的春餅,烏黑細緻。贏烈看了一回,便笑道:“你又叫他們弄新花腔兒來了,你病著,還揣摩這些事。朕隻說來同你吃個飯,倒又勞累了你。”蕭清婉便笑道:“皇上可說甚麼來,這些都是廚房裡造的,臣妾不過叮嚀一聲罷了,何來辛苦?每日裡隻是份例上的吃食,總也吃膩了。皇上既來臣妾這兒,少不得也要變變花腔兒,嘗些新奇,總算是來了一遭兒。”說畢,便親手執壺,將那金華酒滿滿的斟了一杯,輕挽羅袖,高捧玉盞,奉至贏烈跟前,道:“臣妾病中不能喝酒,不能相陪,便為皇上把盞罷。但請皇上滿飲此杯!”贏烈笑道:“皇後親身把盞,朕少不得乾了。”說畢,接過酒盅一飲而儘。蕭清婉又斟滿一杯捧與贏烈,這般連飲了三杯,方纔罷了。又親手自盤裡揀了百般細巧菜蔬,以春餅捲了,遞與贏烈,說道:“旁的也還罷了,這香苣是以老母雞、火腿、乾筍吊湯煨的,費了很多工夫,皇上可要嚐嚐。”贏烈接疇昔,嚐了嚐,但覺那香苣鮮脆適口,春餅綿如秋練,滋味絕佳,不覺便將一個吃儘。蕭清婉瞧著,趕快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