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第3頁/共4頁]
贏烈自從抱病,便隻在養心殿內療養,宮中群妃自也按著品階前去侍疾。但是因贏烈病中沉悶,不喜人多滋擾,又看這些妃嬪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妖調調,說是侍疾,實為爭寵,心中重生膩煩,便令張鷺生於後宮傳了一道旨意,除卻皇後並高位上的幾位妃子,旁人是一概不見了。那些禦前不得臉的,自不必提,而這些新進宮還尚未侍寢的,本都策畫著藉此機遇,在天子跟前矯飾矯飾姿色,好博得看重。誰料,一紙黃卷,便將她們的念想儘數打滅,這些女子位份寒微,又能往那邊爭辯,隻好偃旗息鼓,絕望而歸。
作者有話要說:1 硃批是指天子唆使的檔案,藍批是指大臣的唆使。
蕭清婉聽到動靜,倉猝趕來,親到龍榻前奉養了一陣。王旭昌另熬了一副退燒湯藥上來,蕭清婉端了,親手喂贏烈服下,守在跟前,寸步不離。
贏烈又吃了兩勺粥,一眼瞥見她手腕上戴著的金珊瑚手釧,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腕子,說道:“朕記得這幅手釧是比著你的手腕做的,本是貼合的,如何鬆了?莫非是瘦了?”說著,便捧著她的臉龐細心看了看,說道:“公然是瘦了些,冇好好用飯麼?”蕭清婉笑道:“臣妾也不知是如何了,有了身孕比冇懷的時候還多吃一碗飯呢,就是如許也冇見胖,肚子雖是一日日的長,可這身上倒還見瘦了呢。”說畢,她又低頭笑道:“看來,這是個貪吃的小子。”贏烈也笑了笑,俄然就對著門邊站立著的兩個宮女喝道:“都是冇長眼睛也怎的?你們的差事,竟讓娘娘勞累!”
蕭鼎仁望著林霄說道:“以藍批代硃批,乃國度非常之時所行,今皇上並非病體沉重至不能批閱奏摺,為何要行此舉?”林霄淺笑道:“話雖如此,卑職也是為皇上龍體著想。皇上此番病症,正為憂思過分而至,如果還將這些奏摺表書堆山填海也似的堆給皇上,皇上怎能放心靜養,那病又怎能好的快呢?卑職故有此發起,倘或蕭翁覺得不當,那還可再議。”蕭鼎仁說道:“林相倒是一番為皇上的心機,但是我等不過一介人臣,凡遇嚴峻國事,無權替皇上定奪,林相此議雖是美意,卻不免落了越俎代庖之嫌。且據我所知,皇上不過一時吃壞了肚子,並無大礙,療養個幾日必能再度臨朝聽政的,諸位無需如此焦炙。”林霄捋須而笑,說道:“卑職倒忘了,蕭相的令媛是當今的皇後孃娘,這內廷的諸般動靜,蕭相天然比卑職等更通達些。”
那兩個宮女憋了滿腹的委曲說不出,隻趕快上前服侍。蕭清婉便將碗遞與她們,本身坐在一旁看著。
蕭清婉傳聞,忙叫明月把食盒蓋子翻開。贏烈見內裡放著兩碗細粥,兩碟菜蔬,白汽嫋嫋而上,顯是剛出鍋的東西,倒並冇肴饌那慣有的濃香氣味。他脾胃正弱,午膳時實在並未吃下甚麼,現在見瞭如許平淡的粥飯,俄然來了胃口,笑道:“見了你拿來的東西,竟倒有些餓了。”蕭清婉便笑道:“皇上想吃甚麼,對臣妾說,臣妾服侍皇上吃。”
過了半個時候,贏烈覺到燒已退去,又看窗外已是日薄西山,便向她說道:“朕已好了,反正這兒有王太醫在,天也晚了,你從速歸去歇罷,黑了不好走。”蕭清婉想了想,說道:“也罷,臣妾在這兒,皇上內心也不安寧。但是臣妾不在跟前看著,又委實放心不下。臣妾薦小我與皇上,讓她替臣妾奉奉養侍,皇上看好不好?”贏烈微覺奇特,便問道:“是誰?且叫出去瞧瞧。”蕭清婉微微一笑,嚮明月道:“傳她出去。”明月會心,往外走了一遭。未幾時,便引著一個清麗素雅的女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