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第1頁/共3頁]
蕭清婉看著宮女清算桌子,她自家歪在湘妃榻上,懶懶惰散的。穆秋蘭走到跟前,低聲回道:“內侍省打發人來回話,說劉秀春已到冷宮去了。她那屋子臨時封著,還看娘孃的意義。”蕭清婉說道:“臨時封著罷,一時也冇人出來住的。”說著,她俄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誰同她在一處住著的?”穆秋蘭想了一會兒,方纔回道:“是簡寶林、另有一名季禦女,她們三個一道住在景陽宮。”蕭清婉點了點頭,又說道:“劉秀春是個傲慢之人,這兩人同她卻能相安無事,也真算是件奇事了。”穆秋蘭笑道:“這倒有個原因,那位季禦女可也是宮中的白叟了。原不過是上書房裡的一個提壺宮婢,被皇上看中,就給了位份。但是這季氏倒是個貪婪不敷的,經常纏著皇上討要東西,又或跪著討封。皇上煩了,將她從寶林貶作了禦女,攆到了皇城裡最偏僻的景陽宮去。她出身寒微,又受天子蕭瑟,在這宮裡提及來另有個位份,實在比個有臉麵的宮女還不如。又那裡還敢同人相爭?即便受了氣,也隻好乾忍著罷了。”
贏烈聞聽此言,似是隱有內幕,便即問道:“邇來宮裡出了甚麼事兒?朕一貫不得空,也冇疇昔。”惠妃便將本日之事陳述了一遍,卻把劉秀春的罪過惡言輕描淡寫,倒是把蕭清婉如何當眾責打懲辦描述了個詳確,又說道:“娘娘深惱劉氏,就下旨把她打去冷宮了。”贏烈聽得幾次皺眉,又自語了一句“她該不是如許暴躁的人。”便向張鷺生問道:“可有這回事麼?”
出了延春閣,卻又不回宮,隻命轎伕抬了肩輿往養心殿而去。
惠妃含笑謝過,在椅上坐定,便說道:“聽聞因皇上為糧餉一事憂愁,皇後孃娘減少了宮廷用度。嬪妾心內敬佩不已,成心效仿娘娘賢德,特地將嬪妾這些年來攢下的些許積儲,拿來敬獻於皇上,好用作民生社稷。雖則不過是杯水車薪,究竟也是嬪妾的一點窮心。故而大膽走來其間,滋擾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贏烈聞言,淺笑道:“你父親才上了一道摺子,於家中籌集了幾萬銀子,捐募朝廷。你就將私房積儲拿出,你父女二人倒也算是異體同心了。”惠妃趕快賠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這是前兒嬪妾的母親進宮來看嬪妾,嬪妾隨口對她說的。想必是母親回家,與父親提及,父親便動了這個動機。”說畢,又含笑道:“嬪妾隻願為皇上著力,究竟也及不上皇後孃娘敏慧賢能,能竄改宮廷軌製,省出大錢來。嬪妾此舉,真可謂是東施效顰,貽笑風雅。來時路上,嬪妾還在想,會不會讓皇上看了笑話。今皇上公然笑了,可見嬪妾呆笨。隻是嬪妾一心願為皇上著力,還望皇上愛惜。”
未幾時,絳紫同春雨手捧托盤出去,在小桌上擺下四道小菜,一碗雞脯羹,一碟桃花燒賣。蕭清婉不過略夾了幾筷子的菜蔬,呷了幾口湯,吃了兩個燒賣就罷了。餘下的東西,便打賞了屋裡奉侍的宮人。
惠妃笑了笑,又道:“實在mm說孤苦無依,本宮又何嘗不是如此?本宮雖則坐在這個位子上,實在也有趣的很。一年到頭見不到皇上幾麵,就是孃家裡的人,也不過是趕著節日,出去應個景兒罷了。mm是庶出,本宮也是。這庶出女兒的痛苦,我們天然都是感同身受的。以是,本宮一見mm,就心生垂憐,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這話說動了唐玉蓮的心腸,她雙眼泛紅,握著惠妃的手,頓時就抽泣起來,語不成聲。惠妃趕緊拿了帕子與她擦拭,勸了一陣,方纔罷了。又同她商討了幾句,惠妃便叮嚀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