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第1頁/共4頁]
蕭清婉與皇宸妃見天子到來,都倉猝起家。皇宸妃便上前躬身道了萬福,蕭清婉也要轉動,卻被贏烈一把按住了,說道:“你有了身子,就不必拘泥這些虛禮。”說畢,他自家也在一旁坐了,握了蕭清婉的手,笑問道:“幾時的事兒?有幾個月了?得了信兒如何不叫人報與朕,倒先告與宸妃。可見你姐妹情深,將朕也比下去了。”蕭清婉含笑垂首道:“臣妾也是一早招王太醫過來看脈才曉得的。本是要報與皇上的,隻是想著朝堂冇散,不敢滋擾。”贏烈將手一拍,道:“朕倒幾乎忘了。”說畢,便即問道:“太醫令安在?”地下的宮人聽問,趕緊去傳了王旭昌過來。
皇宸妃在旁瞧著,見本身插不上嘴,心中也知天子現在必有些梯己話與皇後說,便尋了個由頭,退了出去。
跨入坤寧宮的門檻,宮人見天子駕到,倉猝跪了。贏烈也不及理睬這一地的主子,大步流星普通的往背麵去。
蕭清婉坐在屏風背麵,透過裂縫望去,隻見王旭昌麵露駭怪之色,心中不安,忙開口問道:“如何?但是有甚麼處所不對?”王旭昌隻頓了頓,便麵帶笑意,朝上拱手作揖,賀道:“恭喜娘娘,娘娘現在已身懷臨月孕,之前那些貪睡厭食之狀皆是喜兆。臣,恭賀娘娘。”說畢,就拜了下去。蕭清婉乍聞此訊,初時亦是驚奇不已,隨即便滿麵熟春,喜氣洋洋,又問道:“你看的可準麼?定然是喜?”王旭昌忙道:“娘娘脈跳較平常婦人略快,有一強一弱兩跳,按之流利,滑如滾珠,書中稱此為滑脈,恰是有身的脈象。臣敢包管,娘娘這定是喜脈。”蕭清婉喜上心頭,略想了想,忽又紅了臉,低聲問道:“這個的日子……本宮內心大抵也稀有,王太醫如許早就能瞧出來麼?”王旭昌微微一頓,便也低聲含笑道:“按理說,滑脈脈象於孕期四到蒲月間,最為較著。但若懷的是男胎,便會早些現出跡象。臣雖不敢斷言,但娘娘這胎倒似是個皇子。”
卻表蕭清婉身子偶感不適,著人傳了太醫令過來看診。王旭昌聽聞皇後相招,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來。坤寧宮裡早已安插妥當,堂上設著一架五彩畫屏,皇後就在裡頭坐著,隻暴露一段手腕在外。王旭昌行至座前,跪下施禮已畢,便舉手向前,與皇後評脈。
待她出去,贏烈便攬了她的腰身,低聲問道:“王太醫說是不敷兩月的身孕,便是四月頭上那一日的事兒了?”蕭清婉橫了他一眼,笑嗔道:“可不就是那一日,之前想了百般的體例,老是不見動靜。誰知隻那一次,就有了。也真是意想不到。”贏烈笑道:“也足見子嗣之事,自有命數,強求不來。隻是不知你這一胎是男是女,倘或是個皇子,那便再好不過。”蕭清婉知他話裡所指,便即斂了笑意,湊在他耳邊細語了幾句,又道:“眼下時勢不穩,臣妾實在憂愁,這一胎來的不是時候呢。”贏烈望著她,沉聲道:“此事無需你掛懷,你隻放心養胎便是。朕若連本身的妻兒都有力庇佑,如何還能再做這一國之君!”蕭清婉見他如此慎重其事,心中雖有無窮不安,卻也不好再說甚麼。
過得半晌,背麵廚房將皇後先前叮嚀的菜肴奉上,春雨與絳紫端了過來,就在炕幾上擺了。贏烈瞧了春雨幾眼,問道:“這宮女倒麵善的很,似是之前承諾過梁氏的?”春雨見問,不敢吱聲,隻杵在一邊。蕭清婉趕緊代她笑回道:“皇上好記性,她日前確是在延春閣辦差,掉隊梁氏好事,延春閣裡的宮女就都斥逐了出來。前兒因文燕去了,臣妾這裡出了缺,叫內侍省補人。內侍省就薦了她過來,臣妾見她手腳還算敏捷,就叫到身邊使喚了。”說畢,又尋了些話,打發春雨下去了。贏烈聞聽此言,也不作他想,隻笑道:“這宮女倒也算有些造化,服侍了這麼些主子娘娘。”又問道:“文燕自去了大皇子那兒,可有甚麼動靜麼?”蕭清婉回道:“倒冇甚麼要緊之事,隻是些家長裡短的嚕囌罷了。但隻一件,大皇子書房裡放著好些紅色的信箋,上頭寫著很多事情,都是有來有往的,文燕看不明白,隻說看那複書之人的口氣與自稱,似是榮親王。臣妾雖有耳聞,謹妃姐姐擅製紅箋,但此事也隻是文燕口中之詞,她又並未見過謹妃姐姐所製紅箋,隻怕也做不得準。”贏烈不語,半晌才道:“冇拿住真憑實據之前,也不好動他們,先叫人盯著,切莫打草驚蛇了。”說著,又道:“你懷了身子,這些事就先叮嚀妥當穩靠之人去做,千萬不要繁忙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