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第2頁/共3頁]
到得蒲月尾上,氣候便很有些熱了,蕭清婉卻俄然新添了幾樁弊端:先是身子倦怠,懶睡晏起,再是噁心乾嘔,不思飲食。月事也遲了好久不肯來。因她仲春份上才小產過,世人也不做他想,隻道皇後又染了甚麼病症,亂著請太醫來瞧。
趙氏複位也還罷了,宸妃得此封號,乃是後宮當中無上的光榮,便是趙氏做貴妃時,也未曾晉為皇貴妃。宸妃現在雖不是皇貴妃,卻差不離了。世人不防此變,皆有些瞠目結舌,不知以是。座中世人,唯獨蕭清婉淡笑處之,毫不驚奇。
太醫令得了動靜,天然腳不沾地的過來奉養,究竟不知皇後所得何病?
過了端五,便是小皇子的滿月,天子在前頭擺酒宴請皇親。後宮裡,文妃也擺了幾桌酒,請六宮妃嬪。因她那絳雪軒處所小,坐不下這很多人,就擺在了禦花圃裡。幸喜現在氣候已暖,在園子裡坐著,倒比屋裡更覺亮堂,景色也更好些。一時世人到了,天然還是皇後坐了首席,宸妃坐了副席,文妃是個店主,也在旁坐了,旁餘眾妃按著班次一一落座。惠妃還是是冇來的,嬪位上,還是趙貴儀的位份最高,也就緊挨著文妃坐了。一說開宴,文妃先起家敬了蕭清婉,謝她顧問母子二人並代為主持百般嚕囌事件等。蕭清婉笑著,將杯酒一飲而儘。文妃又敬宸妃,宸妃也乾了。再敬趙貴儀,趙貴儀卻不忙喝酒,笑道:“文妃娘娘真有福分,頭胎就養下了皇子。就是皇後孃娘那胎冇掉,還不定是龍是鳳,也總還要管四皇子叫一聲哥哥呢。”文妃聽她語帶教唆之意,忙看向上首,見蕭清婉麵色如常,心中略安,當下也笑道:“找姐姐談笑了,皇後孃娘身份高貴,娘娘生下的孩兒天然也高貴非常,怎能同嬪妾所養,一較短長?”趙貴儀望著她,吵嘴噙笑道:“母切身份再如何高貴,這長幼之禮倒是半分也錯不得。當今的皇上,做太子時,不是還要管榮親王稱呼皇兄麼?”文妃聽聞此語竟是為敲打本身,也不好再說甚麼,又看皇後都冇發話,乾脆越了疇昔,向下敬酒。那趙貴儀便也放了杯子,坐下不提。
正在熱烈時候,禦前俄然傳了聖旨下來,封了趙氏做謹妃;又賜封號“皇”於宸妃,位同皇貴妃。
兩人談笑了一陣,用過早膳。宮人上來撤去殘饌,又給上了香片。兩人各取一盞在手,蕭清婉便問道:“姐姐本日如許早過來,但是有甚麼要緊的事兒?”宸妃聽問,就道:“倒是有樁事,我昨兒要奉告你,見皇上在這兒,就冇奉告你。我昨日不是去瞧文妃了麼,聽她那話裡的意義,倒似是懺悔了,不大想罷休呢。也不提結乾親的事兒了。”說著,便將昨日的景象,一一講來。蕭清婉聽了,皺眉道:“這事兒,早幾日我在皇上跟前提了提。皇上支支吾吾的,老是不肯吐口。我見皇上有難堪,也就罷了。現在看來,竟是文妃不知做了甚麼手腳,叫那小皇子離不得她,連皇上也不能相強。”宸妃切齒道:“平日裡原看她是個曉得好歹的,未曾想她竟是如許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她若直言相告,不肯孩子分開身側,我卻也不是那般心硬之人,此事也有個籌議的餘地。但她如許玩弄心計,算計於人,叫你我如何能忍得?!”蕭清婉見她氣黃了臉,便勸道:“姐姐也不必氣惱,小皇子才生下來,立時便要他分開母親,於情於理都說不疇昔。文妃又不比黎順容,她自來就得皇上愛好,現在又誕下了皇子,更是今非昔比了,在皇上跟前極能說得上話的。眼下宮中時勢奧妙,姐姐彆為了爭一時意氣,落了甚麼把柄在人手裡,反倒不值。”說著,又歎道:“初時,我不過為製衡趙氏起見,才硬扶了她起來。誰知,她竟是人大心大了,可見慾壑難填這話是不錯的。姐姐倒也不必憂愁,她家世出身不高,外頭無人可倚,也大不到哪兒去。”宸妃聞言不語,半日方纔嘲笑道:“mm不必憂愁,我自有主張。我若要饒了她,除非饒了蠍子!”蕭清婉見她動了大氣,料再勸也是無用,隻說道:“姐姐還是凡事留意些,彆叫小人鑽了空子。”兩人又坐了一回,吃了兩盞茶,便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