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3頁/共4頁]
贏烈陰沉著臉,半日才叫她起家。蕭清婉上前,輕聲問道:“出了甚麼事,皇上如許憤怒?再有天大的事,也及不上皇上的身子要緊。皇上還是保重龍體為上。”贏烈沉聲道:“朕的脖子上都已叫人架上刀了,朕還憐惜身子何為麼!”蕭清婉聽這話口氣不好,不敢接話,隻立在一邊。贏烈自案上揀起一本奏摺遞與了她,她望著天子,兀自不敢去接。贏烈便道:“朕要你看的,你看便是了。”蕭清婉知天子現在不耐煩,也不推托,就接了疇昔,展開翻閱了一遍,不由心中也生出幾分氣來,合了摺子說道:“這後宮裡的事情,與他外人有何相乾。皇上想封誰貶誰,都是皇上的家事,何時輪到他榮親王來插嘴了!”贏烈嘲笑道:“這還罷了,你不知,他這道摺子是結合了東海一代幾位駐軍將領一道上的。他們以宸妃無子,入宮光陰又短,本不該身居高位。趙氏為皇宗子之母,卻落於厥後。因此奏請朕複趙氏貴妃之位,若不然,就要將宸妃貶做嬪位,居於趙氏以後!”說至此處,他一拳擊向桌麵,頓時將桌上筆洗內的淨水震出,濕了一片。但聽他怒道:“朕後宮之事,竟輪到他來指手畫腳,還結合這很多將領來勒迫於朕!榮親王,當真是欺人太過!”
這日,贏烈在前頭宴請幾名王公重臣,散了宴席下來,閒著無事便今後宮而來。路上見了些紅花綠樹,鶯啼燕舞,又碰上了幾個出遊的妃嬪,也都簪花戴柳,姿勢撩人,倒還站著說了幾句話。然因氣候和暖,贏烈心中很有些煩厭,眼看這春光美景,卻甚覺有趣,一起信步走至禦花圃。才進園子,贏紀便一頭撞在他懷裡,那跟從的幾個宮人,驚得麵白如紙,忙自跪下請罪。贏烈扶正了贏紀的身子,說道:“做甚麼跑這麼快,細心把牙栽了!”又看他手裡扯著一截鷂子線,便問道:“你來放鷂子?”贏紀仰著臉,笑回道:“回父皇,母後說今兒氣候好,叫兒臣出來放鷂子玩。”贏烈想了一回,笑道:“你自玩兒罷,父皇瞧瞧你母後去。”言畢,就叫那起宮人帶了贏紀疇昔,他獨自往坤寧宮行去。
蕭清婉聽問,雖滿心不甘,也隻得說道:“臣妾剛纔已然說過,此乃非常期間,臣妾不是不分輕重的胡塗之人。但憑皇上如何措置此事,臣妾毫不會有一句牢騷。至於姐姐那邊……臣妾自會去開解。”贏烈點頭,握了她的手說道:“有你這句話便好,你放心,朕必不會委曲了你們。”說畢,忽又問道:“你那婢女,可還頂用?”蕭清婉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他所指為何,便道:“也還算聰明。”贏烈點了點頭,就不語了。
蕭清婉討到了天子嘴裡的話,滿心歡樂,伴著贏烈說話。兩人在床畔戲嘲了半日,又纏綿了好久,方纔起來打理著裝。外頭的宮人早已預備下了熱海員巾等物,隻看門開,便送了出來。
回至屋中,因踢了會兒蹴鞠,身上炎熱,她便將外頭裙衫都脫了,隻穿戴裡衣倒在床上,本說隻略躺躺,誰知這頭一沾上枕頭,便不由自主沉入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