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第1頁/共3頁]
皇宸妃聽瞭如許的事,心中沉悶,隻是吃茶,不再言語。蕭清婉隻在心中默唸:倒不知庫銀喪失並流言二事,他們查的如何了。雖則那幕後主使必定是榮親王,但這故鄉夥是九條尾巴的狐狸,哪能這般輕易就被逮個現行!外頭傳來的動靜,榮王府上還是風平浪靜,無半分非常。這般,還要忍他多久?想至此處,她不覺歎了口氣。一彷徨宸妃聞聲,隻道她是憂心母家,便開言安撫了幾句,就罷了。
二人敘過賓主之禮,各自落座,那林淮南便迫不及待道:“本日堂上,王爺為何不允鄙人回嘴?隻為一場訛傳,天子就免了鄙人的職。鄙人這頂烏紗,也丟的太便宜了。且,本日這事兒,必是蕭家在背麵調撥的,明眼的誰看不出來!鄙人那幾句話,可有否說錯?再者,皇上向來忌諱表裡勾搭之事,本日如何俄然改了性子?”榮親王笑道:“本日之事,卻在本王料想以內。雖則聯名上奏必是蕭家所為,但卻正投天子所需。今番朝堂之上,天子所行,已是護定了蕭氏一族。他這般倒行逆施,倒替本王省了很多口舌。如此,甚好!”林淮南不解其意,榮親王卻不再多言,隻是要他寬解,便著人送客了。
贏烈目睹此景,心中對勁,遂又叮嚀都察院嚴查訛傳一事,便就揭了此節疇昔。
因著事前一番策劃,蕭清婉早已暗中令人往前朝刺探本日朝堂景象。待得朝堂一散,那被派去的宮人便急趕回坤寧宮報了信兒。
贏烈不言此事,卻向李十洲問道:“朕聽聞邇來有人向都察院揭露皇宗子去處不端,出入風月場合,並有包養人婦之舉,可有此事?”李十洲躬身回道:“確有此事,經都察院查察,乃失真相。”贏烈點頭,向林淮南道:“你身為皇宗子的教員,教誨無方,導致皇子德行有虧。古說話,徒不西席之惰,由其徒則見其師。皇宗子現在這般,可見你這做教員的平常操守如何。現在你另有何臉孔,在此大肆議論朝政?”言畢,便即向吏部下旨:“左諫議大夫林淮南,教人無方,誤人後輩,愧為人師。身為言官,卻聽信妖言,妄議朝政,其德其行,不堪任用。今將其肅除官職,停職留用。”那林淮南不過為做刺探之舉,卻不想竟而當堂便為天子摘了帽子,一時手足無措,睜目結舌,待要辯白一二,卻一眼瞥見榮親王正望著本身,左部下垂,微微擺了兩擺。便即抱恨忍了,退到一邊。
旁人見此情狀,均已明白天子此意乃殺一儆百,並要以此告終謊言一事。這入朝為官者,多數皆會些見風使舵的本領,當下便紛繁出列,讚美皇後賢德,為謊言所傷實在天理難容,此等妖言惑眾之輩當得嚴懲如此。
待得散了朝,榮親王乘轎回府。
林淮南知這榮親王夙來瞧不上文臣言官,雖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倒也宣泄不出,隻得去了。
皇宸妃先自冷靜,半日才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道:“你且對我透個底兒,這些人,這些事兒,你究竟是從何時開端動手安插的?”蕭清婉目睹她已猜到幾分,想了想,略去了幾個極其要緊的樞紐,說道:“約莫也就是客歲夏季,我們蕭家往年過冬,總要辦粥棚舍粥。因著那李大人的境遇,我私內心想著,如他這般的貧苦墨客,京中怕是很多。便告與父親,在都城裡多添了幾處粥廠,凡是趕上囊中羞怯的士人,便佈施一二――難保裡頭將來就再出幾個狀元、探花、榜眼呢?掉隊,這些人裡有幾個飽讀詩書、才學滿腹之輩,都城文壇竟模糊以其為魁首。我便令人暗中留意他們的去處,父親也常以詩文會友之名賙濟他們。他們偶或結社談文,或做個詩會,府裡皆會與他們行些便利。這些人腦筋也都活絡,既拿了我蕭家的好處,又企圖咱家的權勢,也抱著今後一朝金榜落款,入仕為宦,朝裡有人的動機,故而也都算聽話。我本來也是籌算,如有些甚麼事,他們都是都城名流,能在官方說上些話,隻是一向冇派上用處。可巧現在出了這樁事,他們就使上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