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第2頁/共3頁]
便在此時,那被皇後調遣來教誨錢美人端方的尚儀程氏,打背麵上來。見著這般氣象,忙上前勸止,說道:“美人責打下人不打緊,還要謹慎本身的身子。主子不好了,交給底下人就是了,何必藏匿本身的身份?這裡離養心殿也近,離坤寧宮也近,讓皇上皇後聽到了動靜,還道是美人張狂肇事。”錢美人見她來勸,嘲笑道:“現在連皇後孃娘還讓著我幾分,姑姑倒來我跟前說教?姑姑不過是對付皇後交代的差事罷了,不必來我跟前講這些端方。幾時姑姑能把皇上請來,那我才真服了姑姑!”說著,又拿簪子紮那宮女,口裡還道:“你越是告饒,我偏紮出個樣兒來給你瞧!仗著背後有誰來著,敢到我跟前猖獗?!罷了,不過是給人做主子,連個主子也冇掙上去呢,擺出個架子來給誰看呢!”她話裡指桑罵槐,程尚儀如何聽不出來,她是宮裡有麵子的宮女,幾曾受過這等閒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好半日才道:“奴婢不過美意說與美人聽,美人既懶怠聽,那隻當奴婢多嘴了。”說畢,也不再管,獨自扭身去了。這邊,錢美人責打宮人不提。
這般想了一回,下頭宮人遞了杯茶上來。她心中有事,也不辦理,便就端到口邊,那茶水是滾燙的,不防之下便被燙了。她頓時大怒,將茶盞子劈臉蓋臉的朝那宮人砸去,潑了那宮女滿頭滿臉,嘴裡罵道:“拿如許燙的茶給我吃,你安的甚麼心?!但是想燙死我?!”那宮女不過十三四歲,被錢美人拿茶盞子砸了,嚇得連哭也不敢,隻是說道:“因氣候酷寒,不敢拿冷茶給主子吃。”錢美人更加怒了,一麵道:“你還敢頂撞?!誰使的你這般目無主上?!”一麵自頭上摘下一根金簪子,就朝著那宮女的臉頰上連戳了十幾下,頓時便將那宮女紮的血流滿麵,連聲哭叫。
且說錢美人乘了肩輿回至承乾宮,坐在堂上,一張粉臉氣的煞白,當即便叮嚀道:“將那幾個狗主子,送到掖庭局去。對掖庭令說,我這兒用不了這等倚勢淩人的主子,叫他們瞧著辦!”綠珠在旁慮道:“自來人事調遣都要問過皇後,主子這般自作主張,不怕皇後見怪麼?就是程姑姑,隻怕也有話說。”錢美人不語,半日方纔嘲笑道:“皇後孃娘當真顧恤我,挑來這些好主子給我使喚!那程尚儀,我不過是瞧在皇前麵上,讓她幾分,還真當我怕她不成?你去,我自有處!”綠珠見她如此說,哪敢不從,隻得去了。她自家便坐著悶想:雖是到了這兒了,皇上待本身也實在恩遇。連皇後同宸妃都要給本身幾分顏麵,貴妃是不消說的,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倒是黎順容這般的人,仗著位份比本身高,又有那麼點種子,竟不將本身放在眼裡,行動便給本身神采瞧,說出來的話嗆的人慌,眼下景況老是不儘快意。再者,如是本身一人也還罷了,本身背麵另有偌大一家子等著本身提攜。榮親王不過是借了本身搭了橋,勾搭貴妃。現在他二人走到了一處,是再用不著本身的了,這兩邊都是靠不著的,還得本身想些體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