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第2頁/共3頁]
蕭清婉聽聞贏綿前來,便叮嚀宮人清算了冷茶殘饌,重新上了茶點。一時贏綿出去,先到階前打千問安已畢,蕭清婉叫他坐了說話。
贏綿抬眼打量了蕭清婉一番,見她比前次見時更清減了幾分,便道:“娘娘大病初癒,又勞累宮務,還要細心身子,彆失了保養,天長日久坐下病來。”蕭清婉淺淺一笑,道:“二殿下真為本宮著想,說出來的話當真暖人的心。隻是這宮裡總有些胡塗主子,妄圖銀錢,手腳不淨,裡應外合的乾些見不得光的活動,本宮活力也還罷了,隻是日夜憂愁,唯恐生出禍害,倒要如何保養?”說畢,便一瞬不瞬的望著贏綿。贏綿聞聽此言,便知那繡鞋的事兒發了,隻裝胡塗道:“主子既不好,娘娘交予人懲罰就是,何必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蕭清婉見他不接話,又看冇外人在跟前,便懶得再與他打啞謎,衝口問道:“你拿去的東西,還不還我麼?”贏綿就看著她,低聲道:“如果有你相伴,我又奇怪那東西做甚麼?你當真如此狠心,連個念想都不肯留與我麼?”蕭清婉氣極反笑道:“說的這是甚麼昏話!事到現在,你還希冀能有甚麼轉機?又何必做這類無用之事,平白生出禍端,落人把柄!你當你現在的處境很好麼?前番你弄出那件事來,皇上罰你去跪奉先殿,我費了多少工夫救你,你當好輕易麼?我實對你說罷,你先前與我的東西,我早已燒的燒,埋得埋了。我與你的,我隻當不必說,本日看來竟要費一番口舌交代――你趁早歸去都摒擋潔淨。你父皇嫌厭你已久,你還不收斂鋒芒,考慮出息,還想甚麼呢!你是想逼死你本身,還是想逼死我?!”
待散了朝,榮親王自殿高低來,宰相蕭鼎仁快步走了來,向他笑道:“榮親王,大喜呀!隻是夙來聽聞王爺與唐將軍私交甚篤,暗裡竟而互約為後代親家,為何本日又上折將郡主許了司徒侯爺?”榮親王立住腳步,高低打量了他幾眼,半日才嘲笑道:“倒要多謝皇後孃娘保的好媒!皇後孃娘如此樂善積善,必然積了很多陰鷙,本王倒要盼著娘娘早誕龍嗣,為我宣朝持續龍脈!”蕭鼎仁不覺得忤,仍笑道:“娘娘得皇天保佑,天然福澤深厚,這倒不勞我們作臣子的操心。”榮親王便不答話,冷著臉去了。獨剩蕭鼎仁立在原地,撚鬚而笑。
坤寧宮內,蕭清婉招了幾個妃嬪說話,商討與郡主婚道賀禮一事。世人七嘴八舌,出了很多主張,蕭清婉在旁聽著,心內就擬好了一份禮單。見座中有文淑容,便又問了回她身子安好。一旁黎順容最是嘴快的,看了眼文淑容的肚子,便說道:“嬪妾瞧著文淑容這肚子,倒像個小子呢。”文淑容忙道:“黎姐姐談笑了,不到生的時候,那裡能曉得呢?mm一定有這個福分呢。”蕭清婉便淺笑道:“想不到黎順容竟有這個本領,便是連太病院那些太醫,都還診不出來呢。”黎順容嘿嘿笑道:“嬪妾不過是長了幾歲,看很多了罷了。娘娘如果長到嬪妾這個年齡,必能比嬪妾看得還準呢。”座中旁的妃嬪聽她這般說來,都掩麵暗笑,她還恍然不覺。
榮親王退了唐家的婚事,便欲為郡主另擇夫婿。不想芳華郡主聽到了這動靜,便茂發王妃道:“女兒明淨已然汙損,再不能許配旁人。倘或爹爹執意如此,女兒隻要剪了頭髮做姑子,亦或一死了。”榮王妃看著郡主自幼到大,從未曾講出過這等固執言語,驚詫不已,待要安慰,芳華便當真拿了剪子要剪頭髮。王妃無法,雖是不甘,究竟是心疼女兒的原因,隻得對榮親王說了。榮親王暴跳如雷,將郡主關了起來,除一日三餐不準人見,又收走了一應鋒利物事,欲斷其誌。芳華郡主便連續三日未曾進食,隻餓的氣味奄奄。榮王妃瞧得心疼不已,隻好對榮親霸道:“現在唐家已然毀親了,再要逼迫女兒也是無益。王爺這般作為,不止於事無補,反倒還賠上了女兒一條性命。不幸芳華才十七歲,王爺如何狠得下這個心!再者,芳華名節已被踩踏,那些與我們家世可婚配的人家,另有哪個肯娶?縱便有人企圖或害怕我們權勢,強搓成配,那結婚後能對芳華好麼?不如就許與司徒仲,倒還是一床錦被粉飾。那司徒仲也是世襲的爵位,家道雖不及先前,到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再有王爺幫襯著,或者就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