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第2頁/共4頁]
不出半晌,饌肴齊備,蕭清婉一人獨飲獨酌,不覺就吃到了半醉,還是穆秋蘭勸著,才收了下去。
這日傍晚,蕭清婉才摒擋完宮務,略得餘暇,遂命宮人將天子先前送來的摺扇取出,鋪筆研墨,安設各種顏料,略一思考,即施筆描畫。不出一個時候,四周扇子俱已繪成,她將扇子攤於桌上晾乾,又向侍立在側的青鶯笑道:“你瞧瞧如何?”青鶯細細觀賞,見四周扇子畫著衝寒迎春、淨水芙蓉、傲霜黃英、雪裡紅梅四時花草,畫的非常精美逼真,特彆是那一株紅梅,殷紅似血、疏影橫斜、老杆盤曲遒勁之態躍於紙上。青鶯看了一回,便笑道:“奴婢不懂甚麼,隻是感覺娘娘畫得極好。奴婢長了這麼大,都未曾見過這麼好的花腔兒,娘娘甚麼時候得空兒,賞與奴婢些畫做花腔子也好。”蕭清婉笑了笑,道:“但是提示了本宮,待這段忙疇昔了,就再畫些來描模樣罷,倒是比外頭拿出去的新奇些。”一旁穆秋蘭遞了盞茶與蕭清婉,說道:“奴婢瞧著,娘娘這四幅畫,暗含著報答皇上犒賞那四支畫筆的意義?那四支筆上用金絲刻了四時花草,娘娘便用這筆劃了恁四周扇子回贈皇上,倒是琴瑟和鳴的美意頭。就是娘娘繁忙了一日,神思乏倦,這會子才得餘暇,不說歇歇,就忙上這個了,也不怕累壞了自個兒的身子,皇上又不急著使的。”蕭清婉隻淺淺一笑,並不答話,隻是道:“今兒一早叮嚀下的火腿燉鴨子,可得了?燉到這會子,該是很爛了。皇上幾日冇有過來,今兒該來了,恰好給皇高低酒吃。”
恰是:漏斷人靜時,孤枕夢難成。
這日下了朝,贏烈在書房議過政事,因看氣候和暖,就說要去後宮走動走動。張鷺生趕緊上來服侍,就要出去傳禦駕儀仗,贏烈卻道:“本日天好,朕倒想本身逛逛,不必叫那很多人跟著。”張鷺生傳聞,便隻叫了幾個近身奉侍的宮人跟從,又為天子披了水獺皮的大氅,纔跟了天子出門。
贏烈看了一回,見她一身大紅的打扮,立在白梅林中,紅白交映,素淨非常,先前聽那琴聲,他便有幾分喜好,現在再看如許一個美人,更是可在心頭。又因聽她自稱是寶林,卻不記得後宮竟有如許一小我,遂問道:“你是哪年進的宮,朕竟未曾見過你。”錢寶林麵含含笑,輕聲道:“臣妾三年前得蒙天恩,奉詔選入宮內。隻是臣妾福薄,入宮三年,未曾到禦前奉養,故而皇上不識得臣妾。”張鷺生在旁聽聞,便憶起此人是誰,內心倒擔憂知情不報,天子掉隊曉得了見怪,便走到天子跟前,低聲細語了幾句。
蕭清婉乍聞此信,怔了怔,半日方纔道:“這般……本宮曉得了。”明月見皇後容色淡淡,急道:“娘娘,皇上有幾日不來了,這又得了新寵,長此下去豈不要與娘娘生分?娘娘不快些想想體例麼?”蕭清婉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隻是眼下一時半刻,也冇法可施啊。莫不是要本宮跑到養心殿去,把那錢寶林自龍床上揪下來?”明月頓時語塞,倒是穆秋蘭點頭道:“向來這後宮事,不過風水輪番轉,此起彼伏乃常見之景。皇上這會兒正在興頭上,娘娘真要擺出一副妒忌的架子,失了體統不說,隻怕也要惹怒了皇上。”蕭清婉淡淡一笑,道:“皇上一時髦起,瞧上了誰又或寵幸了哪個宮女也都是常有的事兒。這纔是第一個呢,今後另有第二個第三個,來歲又是大選之期,另有更多花容月貌的女子要出去,倘或本宮一個一個的去活力,還不早早就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