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頁/共3頁]
昭惠太後緩緩瞥她一眼,神采中未見喜怒之色,隻是將玉佩拿在手中,細細道:“天子乃是天子,即便哀家乃是天子的母親,有豈會妄議朝政,哀家隻是感念長姐要在煙瘴之地度日,一時候心中鬱鬱難明罷了。”
茯若聽完了這些,心中早有驚駭不由得垂垂加深,隻是強自平靜了神采道:“太後當年再是如何不得明宗天子之意,現在不也仍舊熬過來了,臣妾如果今後感覺心中苦悶,隻想著昭惠太後的例子便是了,左不過福分都在背麵。”
洪尚儀隻道:“這惠皇貴妃到底也是有福分的,冇曾想這皇後之位竟能落到她的手上。”
日複一日,隨即便是歲末,茯若的立後大典也在垂垂動手籌辦了。
昭惠太後彷彿是累極了,隻是緩緩道:“話雖如此,但那煙瘴之地到底難過,哀家隻是想著,待得皇貴妃入主中宮過後,哀家便想讓天子恕了他們,臨時讓他們先回都城來,隻貶作布衣便是了。”
茯若聞得昭惠太後的勒迫,隻是淡淡一笑,緩緩道:“臣妾天然曉得這些事理,臣妾從未有過稱霸六宮的動機,後宮須得百花齊放纔好,如果經常隻得一枝獨秀,也不是太單了麼?廢後薛氏便是妒忌肇事,才失了後位。臣妾便是再是無知,也是不敢重蹈薛氏的覆轍。”
昭惠太後情意沉沉,隻是悄悄笑道:“汲引她做甚麼,如果由得她做大,哀家更是心煩,不過是算命先生的言語罷了,安知是真是假。”
宣和十五年十一月十九,廢後薛氏的棺木放入定陵,與此同時,詢下旨貶黜薛妙才貶至涼州,而薛廣義也舉家放逐至巴州一帶。前朝權勢顯赫的薛氏一族完整落敗,而跟著茯若被冊為了皇貴妃,宋氏一族垂垂強大了起來。
洪尚儀隻是獵奇道:“不知那嬪妃是何人,太後也好汲引汲引她,好讓她製約著皇貴妃,太後孃娘在後宮也好放心啊。”
茯若隻是低柔道:“便是臣妾再是如何事忙,也不能擔擱了給皇太後問安,且依著皇太後所言,臣妾刻下乃是六宮之主,諸事更是不能不為後宮嬪妃的榜樣,以是臣妾更當細心。至於六宮事件,臣妾有太子妃在一旁幫襯一二,一時候倒也感覺並非非常勞累。”
茯若進長樂宮去處昭惠太後問安時,昭惠太後隻臥在暖閣的榻上。金絲畫屏,杌子上隻放著一兩樽青釉淨瓶。一枝牡丹花明麗。風骨極是嬌媚。
昭惠太後隻是嘲笑道:“哀家細細問過太病院的人,現在仁惠太後的身子但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可否活到來年尚未可知,如果仁惠太後不在了,皇貴妃又要如何自處。且現在皇貴妃一來冇有子嗣,而來失卻了天子的寵嬖,六宮諸人都曉得自張昭儀從冷宮返來,便成了天子的專房之寵,且有很多的寺人在背後嘀咕,說是天子本來是屬意張昭儀做皇後的,隻是因著仁惠太後的麵上,才選了惠皇貴妃,如此算來,皇貴妃也當真是算的薄命之人了,哀家是過來人了,深知如果皇後不得天子之意,那後位會坐得如何的辛苦恣睢,隻怕惠皇貴妃的苦日子還在今後呢?”
昭惠太後見著茯若來了,隻睨了她一眼,手中細細把玩著一副墨青色的玉佩,很久才緩緩道:“惠皇貴妃常日一貫不大來長樂宮,怎的本日倒是有這般的閒心,哀家想著,眼下中宮虛位,皇貴妃乃是六宮之主,諸事龐大,怎的還能騰得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