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頁/共3頁]
昭惠太後冷冷道:“非論如何定要想個彆例除了她,不然讓她的兒子當了天子,哀家的末日便要到了。”
昭惠太後斜倚在軟榻上,華穗跪在腳邊用玉槌有節拍地敲著小腿,洪尚儀用一柄白玉製成扇柄,蘇繡為扇麵的扇子為她扇風,她隻是嘲笑道:“這話天然是不錯的,現在皇貴妃的兒子做了太子,來日如果太子即位,這個長樂宮還不是要給皇貴妃騰出來,皇貴妃此番前來,給哀家問安是假,先來長樂宮瞧一瞧纔是真。如果哀家有甚麼用舊了的器物,隻怕皇貴妃內心已在策畫著如何再向外務府的人要些新的來改換上。如此想來,皇貴妃到底算得是這宮裡頭福分最為深厚之人了。”
玉璃麵上隻是沉穩一笑,不再多言。悠長的寂靜,燭火一跳一跳,搖擺不定,將殿中暗紅的流蘇錦帳透成沉悶不成言的絳紫色。
玉璃隻是輕聲道:“這個事理臣妾天然明白,但是想必皇太後必然比臣妾更加明白。”
玉璃和緩一笑,道:“臣妾癡頑,不明白皇太後所言,還望太後見教。”
昭惠太後嘲笑一聲,隻是寂然道:“微末伎倆,皇貴妃的那些手腕怎可算是微末伎倆,且不說先是從宮外招了一名女子充作柳氏之女,讓她害死了太子,又連著順水推舟將這錯過推到皇後的身上,教唆皇大將皇後攆出了皇宮,如此一來,這六宮的權益便悉數落在了你的手上。而後又在前朝後宮造起獄事,害死了蘇元昊,又將計就計將太子妃也趕了出去,皇貴妃的心機一環扣一環,將這後宮對你倒黴的人一一肅除,隻怕假以光陰,便是哀家也要被皇貴妃逐出皇宮,前去他處了此殘生了。”
玉璃單身立在長樂宮的正殿中,神采甚是低順,緩緩道:“皇太後夙來不喜好臣妾,如果臣妾常日裡冒然前來,隻怕更叫皇太後活力了,但現在臣妾的兒子做了皇太子,皇太後到底這六宮之主。臣妾但是不能不來了。”
昭惠太後襬了擺手,道:“皇貴妃且跪安吧。你本日所言哀家都已曉得了,隻要這後宮裡頭有哀家這個皇太後一日,皇貴妃便有的煩心了。”
昭惠太後瞭然道:“皇貴妃不必再惺惺作態了,哀家方纔對皇貴妃所說的話,也不全然皆是讚美,隻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且皇貴妃手腕高深,也無怪乎能從以小小宮女爬到明天的職位。”
玉璃麵對這昭惠太後的連聲嗬叱,涓滴不懼,隻是冷冷道:“純獻皇貴妃乃是先皇寵妃,且她身後又是與先帝同葬陵寢。臣妾提起她又有何不成。倒是皇太後嫉恨她多年。且宮中又傳言當年純獻皇貴妃死的不明不白,臣妾隻說是深思倘若明宗地下有知,作何感觸。”
“皇貴妃不過不過是想借純獻皇貴妃之事來勒迫哀家罷了,但隻恐皇貴妃錯了主張,哀家身前已是皇後,便是純獻皇貴妃寵冠六宮又如何,不也仍舊要看哀家的眼色。皇貴妃便是再得皇上的喜好,隻怕比起當年的純獻皇貴妃還差得遠。”
玉璃隻是悄悄笑道:“皇太後不喜好臣妾,原不過是瞧不上臣妾乃是司製坊出身的,且話又說返來,純獻皇貴妃都已薨逝多年,皇太後緣何還對她挾恨在心,便是純獻皇貴妃出身司製坊,但明宗天子專寵於她又乾司製坊的人何事,皇太後為了宣泄私憤,將原在司製坊做事的宮女悉數都攆了出去,便是臣妾也遭了很多的罪惡,如此想來,臣妾能以苟活至今,也當真入了皇太後所言福澤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