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誰家天下（四）[第2頁/共3頁]

“起來罷。”宋揚靈的腔調是軟的，又叮嚀人賜座。

他猜想約莫是皇後無疑了，從速倒地行大禮。施禮之間又暗內省看，見皇後年紀並不大，容顏更是人間絕色。隻是一刹時，他已經顧不上想甚麼美不美了，隻感覺那雙眼睛，似寒星，若刀鋒，讓人忍不住發慌。

陳紹禮隻得揣著滿肚子疑問到了將軍府。

龔洗塵倉猝接住：“大人折煞我了。”這才請陳紹禮上車：“大人快請上車，將軍已在府內恭候。”

“如何，不敢？”孟昱話音剛落，就瞥見陳紹禮麵上浮起不平服之色。

楊知觀忍不住笑起來：“京中另有哪位孟將軍？天然是殿前司批示使孟昱孟將軍了。至於龔先生，那是將軍跟前最對勁的幕僚。滿都城那個不知？”

繞過幾株梧桐，遠遠瞥見一個身穿墨蘭衣袍的男人坐在窗下，似在擦拭著甚麼。

次日一早，陳紹禮便隨孟昱進宮。

“孟將軍不來麼？”

西京疇前叫閬中，是當年太*祖天子的封地地點。厥後黃袍加身，傳聞閬中夜晚現紫氣，經三日不散。便將閬中賜名西京，也派禁軍駐守。現在西京便是西南第一重鎮，物阜民豐。

孟昱的語氣淡淡的，帶著難測深淺的沉著：“明日不見陛下，見皇後。”

龔洗塵曉得是為了恭敬的意義，也不要求。一麵叮嚀人出來通報了，一麵帶著陳紹禮往外書房走去。

不想陳紹禮俄然施禮，朗聲道：“皇後本日便是不問，微臣亦要坦言。”

“微臣拜見皇後！”

龔洗塵往右手邊一指：“這邊請，將軍已經叮嚀人備了酒菜，請退席。”

那人非常年青，一邊行禮一邊說：“可算等著了。”

“既然如此，恕下官本日不能久留。要回小相國寺……”

他在京中並無能夠寄寓之處，便尋了小相國寺住下。京中有大小相國寺兩處。大相國寺中香火富強，是以擠滿了擺攤的小販。乃至連遠近寺廟裡的尼姑們也將針線活計拿來此處發賣。

陳紹禮更是張二和尚摸不著腦筋：“哪位孟將軍？又是哪位龔先生？”

“下官初來乍到，確切不知。再則下官與孟將軍從未有過友情，足下像是聽錯了？”

陳紹禮聽了悄悄吃驚，冇想到皇後竟對這些案件瞭若指掌，由不得一一重新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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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陳紹禮去官源於一起案件。

陳紹禮聽了不解，孟昱卻隻喝酒不言了。

他驚奇轉頭，看服色來看不出來人來源，叉手行了個禮：“恰是鄙人，未知有何見教？”

孟昱一笑，拿起酒壺傾了兩碗酒，笑道：“你我同朝為官，說甚麼尊不尊，貴不貴。吏部的令你就不消等了，我已著人向宮裡通傳，明日你便隨我一同進宮。”

“無妨，陳大人本日請臨時在府裡住下。行李我也著人取返來了。”孟昱端起酒碗與陳紹禮碰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陳大人若此時回小相國寺，想必會有另一段奇遇了。”

“但說無妨。”

小相國寺則平靜很多，外埠官員進京尋不著留宿之處的多在此落腳。

陳紹禮那裡敢坐，隻站著回話。

進了正門，車還可往裡行。他卻執意下車。

“稍候便到。”

“鄙人已經著人去將軍府通報了，想來一時三刻便有人來接。大人請先隨我入內略坐罷。”楊知觀說著擺出一個請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