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女帝臨朝（一）[第3頁/共4頁]

這麼大的青瓷畫缸等閒見不著。這還是她下嫁陳紹禮時，太後親身找來送她的。另有一整套的文房器具。阮籍用過的焦尾古琴、書聖使過的古硯，前朝墨寶，不一而足。她再嫁，婚事倒是簡樸，陪嫁之物卻非常豐厚。悉得揚靈所賜。

帝王家！繁華也極，凶惡也極。

他實在一向不近女色。十數年來，狠狠憋著一口氣，想讓統統作踐過他的人有朝一日昂首瞻仰。執念如此之深，如揹負山巒。竟連男女畢生大事都忽視了。提及來，柳橋還是他第一個靠近的女子。可約莫存了操縱的心機，毫無真情，以是進退有度，收放自如。而一見周君清，卻連手該放那裡都不曉得——恐怕冒昧了她。

她是有思疑的。潘李二人謀反之實，先帝之死，都是語焉不詳的謎團。

樹根摳的，很有蕭瑟秋意。

她一時未置可否。隻側頭望窗外的雨絲風片，似看呆了。過了半晌，才低聲輕問：“我一雙後代如何是好？”

周君清不覺苦笑。時下，婦人再嫁稀鬆平常。隻因她先前嫁的是皇子，現在藺常固然故去，倒也無人再敢議及她的婚事。隻得她敢。

“我曉得，那日見你看了好久。可又不說要買。我就買下了，想送你的。但是……”

婚事就如許定下來。

前麵還跟了一句話，看筆跡，彷彿有些停滯躊躇：

公然瞥見他母親正各式抉剔，要周君清佈菜上茶。

她見陳紹禮經常很晚返來，並未幾問。猜也曉得是宮裡的事情。陛下——現在也是先帝了……

他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茶盞，重重摜在桌上。伸手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

聽到這三個字。她一下想起那回在茶肆遇見。模糊是副清俊模樣，話未幾，斯文當中，不知怎的，總讓人感覺沉鬱。

至於陳紹禮……

陳紹禮說的情麵，她懂。宮裡奉迎柳橋、槐莊的宮人多的去了。乃至朝堂大臣，通過各家夫人來走這個門路的亦不在少數。隻是需求以男女之情來探知的，到底是甚麼樣的“愛好”？

“戊寅，景祐六年，仲春辛巳，將軍李忠領東陽門宿衛，無令闖禁宮。破辰渠門。入鳳鑾宮，屠宮人數十。帝不知所蹤。後親率抵當，殺其翅膀端明殿學士潘洪度。東昇樓點烽火，西郊禁軍入城。幸大將軍孟昱領兵入宮，誅李忠。”

她一眼就認出了，當日在桑家瓦子，也看上了這麼個盆景。本想買來著，一轉眼就叫人給買走了。遺憾了好久。

陳紹禮都冇問後果結果，回屋今後立即叫來管家娘子，叮嚀說老夫人身材不好，靜養為好，明日便挪去後院。又叮囑周君清今後不必晨昏定省，讓白叟溫馨便是。

這些光陰，她實在交來回回都在想這件事。筆下停滯了好幾次。不知到底該寫出一個如何的版本。

揚靈不會奉告她，隻怕丈夫亦不會奉告她。

單列出來的紙，壓在狼毫之下。案旁卻並未見人。

周君清想想也對，便不再窮究。但是壓不住內心獵奇，又問：“那陛下，到底是如何死的？”

可如果真將疑慮落筆，將來如何麵對太後？

周君清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完整不敢信賴麵前這個怒容滿麵說話刻薄的婦人是陳紹禮的生母。

“為了達到一些目標，人是會不擇手腕的。柳橋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