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帝王業，千秋名（五）[第2頁/共3頁]

連日來的委曲與波折像浪濤一波一波拍在心上。不久前他還是大家瞻仰的國之儲君，才幾天，竟已從雲端跌落。都說牆倒世人推，本日親見，傷痛仇恨難言。

“咦，這麼好的菜！”問劍瞄了瞄野豬肉，又嚥了口唾沫，忍著饞意道：“將軍，不是不舒暢罷？”

孟昱卻搖了點頭：“我馬上就要出門，來的路上就叫問劍先去黎府遞了帖子，說稍候拜見。”

“問劍！”

“傳聞揚靈身子有些不好了。”

這些年來藺氏宗親迫於權威不得不容下一個宋氏帝王，今後他們卻千萬再容忍不得隻知宋氏，不認藺氏的儲君。這是統統藺氏族人的心結。

“大哥久不問政事。我們一家回到江淮也循分守己，雖與官宦交友，也不過是昔日情分，並無他想。如何大哥一返來就要先去拜見知州？”

“唉……”

“將軍，好端端的感喟做甚麼？”問劍剛好端著托盤排闥出去。

聽聞那幾個內侍正議論宮中有人抱病，孟昱內心隻覺七上八下，尚未理出個眉目，俄然聞聲一陣吵嚷聲，當中彷彿還異化著問劍的聲音。

這場病，看來是重了。

孟昱回拍了一下，纔回身出去。

守門的幾個內侍雖狀似恭敬，卻寸步不肯讓：“太子就不要難堪小的們了。陛下因病涵養，任何人都不見，是上頭的意義。小的們不過是聽旨辦事。”

說完，一拂袖子走了。

“要儘孝，也得是名正言順的皇子。”

孟昂當年在宮中頗得宋揚靈照顧，當時就狐疑過他大哥和揚靈姐乾係非同普通。厥後若許年，目睹著大哥不肯娶妻，狐疑也就坐實了。隻是向來不好提起。因而伸手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卻說不出安撫的話來。

那幾個小廝年紀雖小，倒是恨不能拿鼻孔看人。一人指著身後的馬，對勁洋洋道：“這是我們中朱紫的馬，叫你挪個地兒如何了？這是看得起你！”

孟昱點點頭，見問劍出去今後，儘管望著門發楞。

孟昂早是等得脖子都長了。好輕易兩兄弟見著麵，自是先敘一番寒溫。孟昱又見了孟昂的幾個後代，纔回到書房同孟昂交代周婉琴的後事安排。

孟昱有些魂不守舍：“你吃罷，我回房了。”

他起家走到窗邊旁觀，隻見一群人圍在馬棚邊。當中恰正站著問劍。他一人對峙三四個小廝。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聽到熟諳的聲音，由康幾近是扭曲著滿臉轉頭去看梁河王。他直直站著，不動也不號召，隻冷眼盯著梁河王瞧。

孟昱神采間有些焦炙：“也不是為了政事，不過一點朝堂傳聞要向他求證。”他一邊說，一邊已忍耐不住要往外走。

梁河王也是個直脾氣，見由康一臉冷酷，他自是也陪不出笑容，韁著聲音道：“經心涵養不見外人是朱賢妃的旨意。現在賢妃在宮裡日日親身顧問陛下，太子有何不放心麼？”

見由康被世人擋開，梁河王才心疼地抹了把鬍子，又掃了暴怒的由康一眼，才道：“老夫說的是藺氏血緣！”

混亂中，梁河王的鬍子被由康拽了好幾下，疼得他直齜牙。他一麵格擋由康的手，一麵喝令擺佈：“眼睛都瞎了是不是？也不曉得攔一攔！”

近旁內侍倒是不敢同由康脫手，隻得以身做牆擋在梁河王前麵。由康本身的內侍則烏壓壓跪了一地，小聲勸說：“太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