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金一紙（二）[第1頁/共3頁]

孟昱入營以後，並未見著李長景，乃至連主帥的營帳也不知在那邊。他與新來的幾人一起見過百夫長以後，領了衣服，便回到營帳。

薛泉固然年紀比魏鬆長很多，但為人謙恭有禮，既有讀書人的文質彬彬，又不乏販子的熱絡殷勤。幾句話說得魏鬆內心格外熨帖。

薛泉點頭道：“鄙人明白，能有臨摹之本已是幸事。”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書這個東西，畢竟不比古玩。獨一無二一件東西，大家爭而搶之。書嘛，得著名，秀士人爭相傳看。像那蘇學士，才名滿天下，一本詩集賣到一千文錢。失傳文籍，再寶貴，畢竟曉得的人少，情願采辦的就更少。”

宋揚靈哂笑一聲，道：“先放著，存多一點，我另有效處。”

聞言，魏鬆高深一笑，才道：“我不也瞞你，確切有孤本。幾十年前的舊物了。但這個，不能拿出來。”

魏鬆對勁一笑：“既然您識貨，那我也不必多說。久聞兼聽齋大名，我情願把書拿到這裡來，也是慕書齋仆人大名。不能得見的話，確切遺憾。”

喝了茶，老方纔慢悠悠隧道：“那你第一次來我們店裡，不知我們環境。仆人家極少過來，一應買賣來往都是鄙人摒擋。您所持書冊，鄙人看過，確切是史猜中有過記錄，卻又失傳了的文籍。”

及見了麵，把這動機當作笑話說給宋揚靈聽。

魏鬆放下茶盞，微微一笑，立起家來，將手中書冊的縫線拆開，取出開首一部分，放入托盤當中，然後才道：“我看不如如許，您把著一部分拿給貴仆人過目。七日今後我再來聽複書。”

魏鬆冇想到宋揚靈說的有效竟是要為他謀出息，不由得心中一暖，連鼻子都酸了。他幼年時被父母賣入宮中，奉承與機靈中長大，從未得人至心相待至此。現在真是恨不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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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飯時，人多嘴雜，孟昱就聞聲有人說本來每天李長景都會來點兵，旁觀練習環境。

魏鬆不由嗤一聲，笑過不提。

這個孟昱，算是有潛質罷……

說完，他將剩下的一部分清算好，放入懷中，回身而出。

魏鬆第一遭去兼聽齋的時候，並未見到書齋老闆。書齋管事的老方見他很有來源的模樣，也不敢怠慢，請到前麵廳堂裡以茶相待。

宋揚靈聽魏鬆說完白日裡的狀況，微一沉吟，便道：“如此甚好。這卷書是我經心遴選的。失傳已久，對一些愛書成癖的人來講，無異珍寶。我們這固然不是原版，也毫不但值這十貫錢。想來那書齋仆人不至於如此不識貨。”

提及來，陛下像是好久冇來過寶文閣了……

但是，薛泉又說：“不過畢竟是文籍，代價太低藏匿了先賢風骨。我這裡有三十貫錢，就當是我們一起祭奠先賢了，可好？”

薛泉擁戴一笑，又道：“鄙人看書冊乃新近臨摹而成，想必中朱紫是有孤本在手了？”

魏鬆本覺得賣不出代價了，現在聽來，倒是多出兩倍，心涼之下突然大喜，連連點頭道：“薛大哥說的在理。代價方麵，你天然比我體味。既然事關讀書，就不能一味朝錢看。我拿這書出來，也是不忍藏匿的意義。”

孟昱還是緊握雙拳，眼中凶光卻逐步散去。他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尹茂一鞠躬，然後重新回到步隊裡開端練習。隻是嘴唇緊抿，一雙眼，又陰鷙又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