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書韻局（五）捉蟲[第4頁/共4頁]

一時，世人齊齊叩首：“拜見陛下。”

周婉琴不解：“姐姐，孟昱是大師公子，英挺昂藏，雖說隻是侍衛，但贍養一家一小總不是題目。更何況，他到底……是……”周婉琴很不美意義，聲若蚊呐，憋出一句：“真正的男人。你何必……？”

宋揚靈在內裡聽得直感喟。

孰料梁供奉側個身，讓開了。待到夜再深些，他便說：“天太晚，我明日也另有事。我們他日再飲。”

刹時，滿殿沉寂。而民氣活動，無聲的目光如切磋的利劍。

周婉琴見姐姐這副不幸模樣，天然不捨。因為不捨，心機便活動。但想起宋揚靈曾經警告的話，又不敢輕言承諾。

為了不打草驚蛇，陶姑姑臨時忍下，隻與李博士說些虛真假實的話。

今後她以正室自居，將兩個宮女看作丫環小妾。

微霜不是很明白此中關竅，但聽很多了，不免當作八卦說給春紅聽。春紅曉得的□□多，一聽就明白此中有異。轉頭暗裡奉告陶姑姑，兩人趁著無人時搜檢李博士東西，公然查出好些金貴金飾、衣料。

頓時書韻局大家驚醒，卻不敢外出。趴在窗戶前麵，悄悄瞧院中氣象。隻見宮燈招搖下，梁供奉、周婉玉、冠顏、時英四人衣衫不整，被五花大綁。

宋揚靈一麵躬身報歉，一麵上前幫手揩拭。就那兩下工夫，她認出李博士裡衣的衣料與周婉玉有一匹綢的料子、斑紋一模一樣。

既然她也是從那屋裡出來的，怎會潔淨？

春紅頗費了些勁纔將宋揚靈從周婉玉那處屋子調出來。因為陶姑姑早已冷眼旁觀，見宋揚靈長相不錯，故意留她在那邊，也作為一個釣餌。

皇後未及開言。隻聽身後一個雄渾的聲音：“這個小丫頭說的倒在理。”

饒是宋揚靈在熟睡當中，仍聽得一聲望嚴實足的“拿下！”

案上鼎裡插著一枝香，煙氣嫋嫋。

周婉玉那匹是如何來的，宋揚靈天然清楚。書韻局從未發過這等貴重綢緞，李博士所得，天然可疑。

隔日，他便辦理了統統東西，守在書韻局門外，就等趕上以後，儘數償還！

前麵還跟著一個周婉琴——衣衫倒是完整的，卻嚇得瑟瑟顫栗。

實在微霜很替宋揚靈擔憂。跟著身量長成，宋揚靈的臉，從老練敬愛垂垂披收回少女的誘人光輝。梁供奉既然敢朝宮女動手，一個周婉玉必定是滿足不了他的。她擔憂宋揚靈同周婉玉住得久了，受勾引，或者逼迫，最後也走上這條路。

“姐姐說的，也是我擔憂的。但姐姐放心，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決計不會去做這事！大不了重回舂米院去！”

俄然，兩排宮燈進入書韻局。提燈的是兩排內侍、宮女，逶迤如蛇，氣勢嚴肅。最前麵的是皇後身邊的秦國夫人，另有太後身邊的晉國夫人，以及尚宮局的曹尚功。

就著一盞燈，雙手不斷在桌上畫圈。

她將心中猜想一一奉告梁供奉。

因而越眾而出，重重一叩首，朗聲道：“奴婢有一言。周婉琴身上無缺，毫無傷痕。而與梁信義有染的另三人皆無寸膚無缺。這不是最明白的證據，證明周婉琴明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