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定鼎（十二）[第3頁/共3頁]

孟昱見範詒徽清楚有所儲存，用心道：“我自幼善於京中，卻從未曾聽聞這一號人物。待歸去，可有的談資了。”

當日家中貧苦，底子無錢讀書。是私塾先生念他聰明，不要束脩，白讀了幾年。厥後進京趕考，亦得先生大力互助。上京是在冬月，他連身棉衣都冇有，夾衣上儘是補丁。他至今還記得，進考場時，保衛那鄙夷的白眼。

範詒徽不待孟昱說完，迫不及待點頭道：“恰是陶兄所贈。”

“那邊阿誰，穿長衫，戴襆頭，寬袖長衫聽口音像是外村夫。”孟昱指向一處較著看起來最大，人也最多的鐵場道。

說是村莊，實際已被各種鐵場、鍛坊環抱。疏疏落落的人家沿山住著，間或暴露一兩點青瓦。

範詒徽定了定神，道：“見笑見笑。”

範詒徽的眉毛纖細地跳了一下，才道：“據我所知，親眷未幾了，即便有，也都是遠親了。曾夫人之父很早就升為京官，舉家搬家。是以城中曉得曾夫人是順夫君的亦未幾。”

孟昱曉得範詒徽這是體貼世人已餓的意義，笑著回敬一杯。他因心中有事，顧不上吃東西，讚了一回菜，便故意摸索：“這幾日雖焦兄暢遊子長，平生第一次見了鐵場。唯那李記鐵場為盛，比之京中市坊也不差甚麼。聽焦兄說李記背後另有都城販子，未知是哪一名，範大人可清楚？”

孟昱見此路不通，隻得繞返來，又道：“方纔一起行來，見院中匾額、春聯甚是不俗，想來出高傲師之手，是否能夠見教一二？”他剛問完，就見範詒徽麵上垂垂浮起對勁笑容——心知是問中了他的愛好了。

範詒徽喝茶時打量了孟昱世人一眼。隻見孟昱目光從自家丫環身上快速掠過，神采又甚是安靜，便知是不近女色之人。

話未完，便被範詒徽厲聲打斷。他俄然站起來，居高臨下掃視孟昱，冷著聲音道：“孟先生此行，怕不是為八王爺著書這麼簡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