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紅顏命薄[第2頁/共3頁]

霍延泓一雙眼睛撐得酸澀，刹時遍及了紅血絲，再未幾言一句。

明揚倒是想起雲千雪剛入宮的阿誰除夕。那天早晨的景象，過了這麼些年在他的念想裡仍然非常清楚。可如當代易時移，雲千雪也成為了元妃，竟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妃了。明揚不由低聲道：“疇前娘娘還隻是禦前的女官，不是現在的元妃娘娘。”

當年雲羅長公主出嫁南詔，端敏皇後曾擇了身邊數名得力的宮女作為陪嫁，此中有一個叫素問的，同李香薷一樣，極擅醫理。

“微臣是外臣，不敢僭越！”明揚緊緊的垂著頭。

雲千雪怔忪的微微張口，心中又是震驚，又是哀思。她與霍朝歌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十數年之前，她回想裡，朝歌還是阿誰會因為貞穆公主夭亡而惴惴驚駭的小女人。可現在轉眼間，已經是十多年疇昔了，她也不過才二十幾歲罷了，竟是如此紅顏薄命。

“明大人當真是公事繁忙，還是底子就驚駭見著本宮？”雲千雪慢悠悠的將明揚的話截斷，微微揚眉，如白瓷普通精美的麵龐，彷彿還是明揚初見他的模樣。光陰流逝，竟涓滴冇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陳跡。

霍延泓似是冇將他這話聽清楚普通，較著的怔了怔，纔有呆愣的問道：“你說甚麼？”

春如聞言，眼皮不由一跳一跳的，蹙眉向雲千雪道：“這毫不成能，長公主在南詔的這些年，極少有手劄來往。現在突然亡故，是不是此中有甚麼內幕。”

雲千雪咯咯一笑，幽然道：“疇前明大人擅闖建章宮也不是一次兩次，另有甚麼僭越的事兒明大人冇做過呢？”

春如得了雲羅長公主突逝的動靜，便是請雲千雪向天子進言，將素問等陪嫁的宮女從南詔接返來。一來是為了扣問雲羅長公主有身的這些日子有甚麼不當，二來也是因為舊主逝去，她們這些人在南詔宮中處境難堪。

上林苑的妃嬪極少，日子極是溫馨承平。天授十年蒲月初四，馮嵐誕下皇四女；跟著同年七月梁容華誕下皇五女，被進封從三品婕妤。

明揚微微點頭，提示春如道：“就算此中有甚麼內幕，現在也是不得而知了。長公主已經下葬，何況長公主是在南詔內宮亡故的。微臣底子進不去，固然此前也有狐疑，卻到底無從查起。”

“素問姑姑與其他幾個陪嫁的宮女因著長公主之死，過於悲哀，甘心自矜殉葬隨長公主去了。”明揚跪在雲千雪的麵前，恭敬的回稟道。

春如被雲千雪特地從太後身邊請了過來，聞聲明揚這番話，心中大是駭怪，“殉葬？都死了嗎？長公主的陪嫁是一個都冇有帶返來？”

雲千雪挑高了眉頭，直言道：“隻怕大人決計坦白了本宮，以是到現在，不敢見本宮，連本宮的問話，隻怕大人也不敢答呢！”

上書房四周連日裡不是孩子的讀書聲，便是咯咯的歡笑聲。可如許的歡笑聲，舒妃聽著倒是格外的刺耳。

霍延泓麵上本來的笑容轉眼被陰雲覆蓋，一時悲從心來，雙眼極較著的潮濕起來。他沉默說不出話，胸口跟著情感的顛簸而起伏不定。半晌，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閉目，那眼間似是有晶瑩的東西晃過，幽幽道：“朕，對不住端敏皇後。朝歌還說，等誕下小皇子，就要選個好日子歸寧。朝歌……”他喃喃的說著，語氣裡有較著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