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位[第1頁/共3頁]
雲千雪全不害怕她二人,眼波帶著幾分輕視從她們身上漫過,牽動一邊唇角,哼笑道:“貴妃穿戴正宮皇後的服製,這般僭越的事兒都做出來了,本宮不與她施禮,也算不得甚麼大事兒!”
雲千雪清軟的唔了一聲,垂首翻了翻桌邊堆的數十張福字與楹聯,道:“寫了大半個上午,倒是冇見你手上痠疼。歇一歇也趕得及。”
霍延泓聽了霍元慈的話,並未變色,而是輕緩降落的向她道:“皇姊現在從哪兒來的才應當會哪兒去,現在走,還來得及。”
天子垂首,棱角清楚的側臉上,薄唇不自發的抿在一起。雲千雪見他又重新提起筆去寫那些福字,忍不住抬手按在了他揮筆的手上,清淩淩的開口,“往年你總會提早將這些福字寫完,除夕的一早上,早就讓人送去宮外了,今兒個怎的還不往宮外送出去?”
霍延泓如有所思的笑了笑,垂首時,眉眼間模糊帶著幾分戾色。可再昂首,看著雲千雪瑩潤如玉的暖和麪龐,端倪鬆緩,笑意又自眼底收回來,逼真了很多。隻緊緊握著她的手,輕緩道:“年年如此,倒也風俗了。”
霍元慈不疾不徐的笑起來,輕緩的抬手指了指雲千雪,雙眉一揚,帶著一貫的飛揚放肆。大聲道:“今兒個皇上若不拿下元妃,孤天然不會分開。”
禦前的宮人呈上了一盤糖漬金柑放在桌案邊兒上,便又悄無聲氣的退了下去。雲千雪輕緩的將那墨塊兒放在一邊,揉了揉微微發酸的手腕,便要去取那金柑來吃。
霍元慈怨毒的剜了雲千雪一眼,轉眼,掩唇悄悄的笑了起來,曼聲道:“青萼表妹的嘴,一貫是最會說的。不然,如何能接二連三的哄了這麼些小我為你鞍前馬後,保你繁華繁華?孤也不與你打嘴仗,擺佈,你今兒個是必然要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霍元慈話到此處,聲音微微拖長,每字每句都咬的特彆重。
雲千雪總覺著貳內心藏著甚麼事兒,偏頭悄悄凝著他。悠長的日光現在正鋪在他撚金秀銀的明黃衣袍上,江山萬裡的繡紋,被陽光照得尤其霸氣明麗。雲千雪從那猙獰的龍紋上,覺出他現在心境極是嚴峻。她在霍延泓身邊相伴了十數年,她如何發覺不到他何時是真的鬆快舒暢,何時又是故作輕鬆。
霍元慈見他神情淡然,臨危穩定的慎重模樣,內心肝火禁不住蹭蹭的上竄,竟是厲聲對霍延泓道:“母後!你內心哪兒另有母後與父皇?自你將這妖妃接回宮,你便將父皇、母後,連同你本身也都給忘了!”
雲千雪穿戴一身櫻紫色的衣裙,現在正提著袖擺為霍延泓研磨。霍延泓正端坐在案前寫著福字。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親身寫福字,做對子,再將這些賜給一年中有功的大臣。他筆走龍鳳,那字寫的極威武蕭灑。
霍延泓俄然抬手,攔住了尹航要說出口的話,隻沉肅的說道:“退下吧。”
霍延泓垂首,歎了口氣。神情再不似方纔那般眉頭深鎖,而是帶著幾分可惜,搖了點頭,反覆道:“皇姊,現在走,還來得及。朕看在父皇與母後的情麵上,自不會重責。”
霍元慈不疾不徐的笑起來,輕緩的抬手指了指雲千雪,雙眉一揚,帶著一貫的飛揚放肆。大聲道:“今兒個皇上若不拿下元妃,孤天然不會分開。”
雲千雪自能明白她這番話,這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的話,怕是指永安郡主的陵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