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豔凝香[第1頁/共6頁]

二人正說著，眼看著玉妍坐在鸞轎上，穿了一襲蜜色透紗銀閃緞長衣，明豔照人地疇昔了。

嬿婉頎長的手指悄悄撫在腮邊，嬌滴滴問道：“春嬋，大家都說本宮和皇後長得像，你感覺像麼？”

嬿婉酬酢以後，便也分開了。她走出殿閣，正見容珮帶了兩個小宮女開了庫房的門，將雜珠錦搬了出來。不過是門縫開合的一瞬，嬿婉已被庫房中成堆的雜珠錦驚住。正巧一個小宮女退了出來，嬿婉便笑道：“本來皇後孃娘有這很多雜珠錦了，本宮還送來，但是白白占了你們的處所了。”

嬿婉來到如懿殿中。彼時如懿正香夢沉酣，躺在暖閣的長榻上悄悄沉眠。嬿婉算著如懿晝寢也快醒了，便候在一邊，取過如懿在繡的一幅《湖心亭看雪》圖繡了起來。不過一炷香時分，如懿便醒轉了過來，見她在側，不覺有些驚奇：“令妃如何來了？”

容珮笑道：“提及玉蘭花，昨兒奴婢還碰到淩大人，他也說如許的花兒落在渾濁的泥裡可惜。”

淮揚風情，江寧原是六朝古都，彼時金陵王氣已收，更添了多少秦淮柔媚，引得天子立足了好些日子。

嬿婉悄悄一笑：“你真看不慣她麼？”

嬿婉淺淺一笑：“這個本宮天然曉得。她如果個不無能的，本宮也不留她了。”

嬿婉驀地一凜，指著繡布笑道：“臣妾能做甚麼，不過是皇後孃娘繡了甚麼，臣妾跟在前麵繡甚麼罷了。”她雙眸清靈如水，看來似有無窮誠心，“皇後孃娘既是臣妾的姐姐，又是臣妾的主子，臣妾天然是亦步亦趨，跟從娘娘罷了。”

春嬋迷惑地看了嬿婉一眼，垂下了頭。

如懿就著芸枝的手起家漱了口浣了手，方道：“擺佈不過是打發時候罷了，長日無聊，繡著玩兒的。”

淩雲徹簡短道：“李公公怕皇上在外人手不敷，特地派微臣回宮多調派些。”他拱手又道，“自杭州以來，一向未曾恭賀小主晉封之喜。”

如懿瞧了一眼春嬋捧進的緞子，不覺得意道：“mm故意了。容珮，收下吧。”

如懿稍稍放心，嬿婉欣喜道：“擺佈山東離都城也不太遠了。江太醫這些人一病頂多擔擱個十天半個月，既然五阿哥和舒妃姐姐不要緊，娘娘且放寬了心就好。”嬿婉喚過春嬋：“傳聞我們行宮地點的棲霞山上有座棲霞寺，千年古刹，非常靈驗。等下你便陪本宮去棲霞寺好好兒為五阿哥和舒妃姐姐祈福。”

嬿婉笑生兩靨：“皇上每日都要來看娘娘，娘娘都說長日無聊，我們還如何說呢？”

嬿婉見如懿如常，才鬆了一口氣，揀了些江寧的風土情麵，陪著如懿一一陳述起來。二人正說著話，卻見瑞穗兒打了個千兒出去。

嬿婉輕嗤一聲：“本宮前次費的那一番心機，原是借了太後汲引慶嬪和玫嬪的力，不然哪有這麼順利。隻是即便如許也好，到底借了太後的東風，事前皇後也不知，隻怕兩宮內心都有些嘀咕，以是本宮得格外殷勤謹慎，彆對勁過了頭落了錯處纔好。”

如懿微微一笑：“好了，坐著說話也累。菱枝，將本宮的蓮子羹端來給令妃一碗。”

自杭州拜彆之時，天子仍歎惋不已：“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逗留是此湖。”又道，“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深以不能如張岱普通湖心亭看雪而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