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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爺再次愣了,這要在內裡,場麵話底子就不消想,甚麼為天下百姓百姓社稷,可現在就他與周判官兩人,這類話說出來實在冇甚麼意義.他還冇想好如何答覆,周判官就道:"下官說句實在話,起初讀書的時候也是有些抱負的.看史乘,想著那些文武名臣,也想像他們一樣為社稷為百姓作些事情.但厥後下官就曉得,那些在汗青上留下名字的,卻不是我能與之比擬的.這宦海,實在是太大太深,我在此中實在太不起眼了."

這些年下來,他中探花娶張氏在京中仕進,一起扶搖直上.這個同年卻展轉各地,到現在也不過纔是一個從七品.起初他同這同年乾係不錯,但這些年境遇分歧,他同這同年已經冷淡了.他冇想到這個同年會寄這麼一封信過來,而這信中的內容更令貳心驚.

這半年,江寧看起來繁華還是,實在明眼人都能感遭到不太對勁了,特彆是這兩個月,倭寇的風險很直觀的表現了出來.起初那些很平常的物件已變成了緊俏貨,疇昔幾十兩就能買到的鏡子,現在翻了一倍還要多.

"……周大人來了."內裡的仆人冇想到他會這麼峻厲,頓了下才答覆.高老爺深吸了口氣,穩住神,"請他稍等,我立即就來."

"大人太杞人憂天了."周判官笑著搖點頭,"倭寇不過是一時的,我東洋水軍氣力強大,現在不過是還冇找到那些倭寇藏於那邊,讓他們臨時猖獗罷了,如何,大人不信我的話?"

"冇甚麼意義,就是來找大人說說話聊談天,現在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大人留步,留步."

高老爺沉吟著,周判官一向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受.說此人不好吧,卻冇有甚麼過分的行動.拿的都是他該拿的,做事情也冇有特彆過,上高低下辦理的都極其安妥,究竟上要不是他起初那陣子的摸索,他的確要以這報酬臂膀了.他給張家去信說過此事,張家隻讓他與此人保持普通乾係便可,彆的卻冇有多說,想來是也冇查到甚麼有效的事情.

而現在離大考已隻剩不到兩年的時候了,高老爺的確冇法設想照這個環境生長下去,兩年後他會到一個甚麼評價.麵對這類環境,高老爺隻要一麵請朝廷再派水軍圍殲,一麵彈劾東海水軍不作為.但他這兩封奏摺報上去,甚麼反應都冇有,反而張老爺來了封信怒斥了他一番,就連金先生都找他來談了一下午.

如何辦?

見高老爺麵色不太對,周判官反問道.高老爺心想你這不過是場麵話,你本身都不信.不過當然不能這麼答覆,隻是假裝有些難堪的開口:"倒也不是不信,隻是……"

這俄然的聲音令高老爺渾身一顫抖,差點跌倒,他回過神,低喝道:"甚麼事！"

周判官一笑:"實在這事大人真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