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修補[第2頁/共2頁]

馬含光潛身萬極多年，又怎會不熟知那一言一行的轉換，低眉順首不過是一具假麵，便是一道眼神，他都可看出對方欲言又止的孔殷，抑或躊躇不決的衝突。

馬含光似笑非笑望她，垂眸秀髮，玉頸香肩，年紀悄悄，不過十二，卻到底當得起寶鏡荷塘裡的一枝蓮。

若馬含光早些脫手，肅除左護法，或者當年的很多事都能改寫，而直至本日他仍然冇法撼動對方哪怕分毫，馬含光左手緩緩握拳，喉間傳出再淡然不過的迴應，彷彿那底子不是他的手，伍雀磬問他為何斷指，他答：“我不想要。”

“嚐嚐這裡。”他拉她手撫那斷指指根處，而後噌一聲冒出截銀光，袖刃露頭，嚇得伍雀磬從速罷手，而那銀刃剛好是馬含光半指的長度。

馬含光有些話說得不錯，如果她伍雀磬是迫不得已全程圍觀了丐幫總舵的慘敗，那麼馬含光又如何不能是迫不得已拿起屠刀？畢竟萬極坐大，正道武林如大廈將傾，她一個死而複活之人都不敢求獨避風雨，若然馬含光真為著甚麼目標委身萬極，那麼他儘棄前事、大變心性，哪怕變作本日為達目標不擇手腕，誰又能說他有錯？

現在又轟然破土。

“江湖有間血雨樓，專育殺手。這袖刃是那班殺手的絕學，亦是存亡關頭最後一招保命計。我本日拆解下來給你看清楚，若少主喜好，來日裝一個來玩玩。”

伍雀磬忙將頭搖成撥浪鼓：“不喜好。”

伍雀磬定了定神：“我懂了，馬叔叔所言我會銘記於心。”

伍雀磬曾於戚長老口中得知正道有內應暗藏萬極多年，當時她就在想，會否師弟也在此中，人間又可否有如此偶合？

但是這些假定，倒是被馬含光的所作所為通盤顛覆。

偶然勝利的奠定的確是屍山骨海，有人手腕狠惡而不吝代價，但如果能發明是殊途同歸，伍雀磬知本身必然會比現在好受很多。

“少主。”馬含光見她半晌不動，抬眸輕喚。

馬含光落座，並不忌諱將手伸予了她。

隻是刺殺尚未停止，卻迎來崢嶸嶺一役。

如果，僅僅隻是如果，馬含光這話有哪怕一成出自至心，那麼會否――

既然伍雀磬心向光亮，馬含光倒不介懷將本身扮得光亮偉岸一些。幾句話，一些手腕，便可等閒誤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