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轉態[第1頁/共4頁]

馬含光回身將門閉合，房內安眠香被撤，窗子敞開，應是不喜香料的少主鬨著要換氣。

“但也活不久。”馬含光把話說得直白且安閒，眼睫垂得極低，眸中有猩紅似血。

但是馬含光後退一步，沈邑立時便將那背後的空位頂上，取個無人能見的角度，沈邑長袖掩手，掌心暗中伸去此人後背，不著陳跡撐住此人一瞬鬆弛的統統頹勢。

馬含光略頓了頓，回道：“我不曉得。”卻見伍雀磬掙紮著像是要起家坐直，他便很天然地伸手扶她，而本來，兩人就離得極儘。

與之相反，方放下狠話的馬含光，那眼中除了冷，實在是不帶一分情感的，是以愈發令人顧忌。

伍雀磬睡了一覺，幾白天眾報酬她的憂心竭慮便全不在她考量，她隻記得臨昏倒前，麵前此人行如認命般的自棄。他明顯能夠抵擋，左護法一定是他敵手――究竟證明馬含光真的能夠獨斬左護法而不死，可當時，他幾乎喪命於一具屍技藝下。

當日夜間，弟子倉促來報，說少宮主似有轉醒跡象，口中喃喃，想是要見馬密使。

少主閨閣馬密使隻略看了一眼便退出房內。

沈邑感覺奇特的，亦非隻要這一樁，馬含光的表示，從昏倒復甦過後就一向稍顯古怪。

一口氣說了個長句，伍雀磬緩了緩，問：“是因那故交你纔不去還手麼，但她會殺了你，你曉得麼？”

本來伍雀磬早已醒轉，有她叮嚀，自不會有人攔著馬密使，怪他如何夜闌人靜來與少女私會。

“馬叔叔……”

明顯廖壁是不信甚麼本性的，因此走到本日完整背叛。

廖宮主何故拿出水金霜，代表他已不吝代價要將人救活，固然存亡由命，但傾全部萬極之力，一定不成竄改命數。

如若廖菡枝活不成，他會要統統人給她陪葬。

馬含光略略一笑，緊捏住廖壁下頷的手仍然未曾放鬆，背對世人，卻隻要廖壁心頭髮寒，瞧見了此人眼底幽冷與一閃而過的殺機。

廖宮主走上前來，安撫道：“含光何必與此孽障計算，此番你斬左護法有功，萬極高低無人不對你推許拜仰。若連你所言都不敷為信，那這總壇表裡另有誰的話可托？”

“你過來啊……”她伸手到被外，聲音彌微，手朝著馬含光。

“再說一次，少宮主是否通關鬼域穀試煉？”

此人不顧身材，強撐來此，卻實在並未做甚麼。沈邑站得稍遠，見且沉默而悠長地立於那一片焦土。燒了整日的大火，用於試煉的無感死士一個不存，而屍骨化作灰塵，摻進鬼域穀益發迷濛的濃霧，怕是幾年都消逝不去。

那麼他又如何敢逆天而行？揚眸上睇，渾沌當空，彼蒼不見。最後一次，他願讓步於這所謂天命安排，但是下一回，他地點乎的，便是天也不能奪！

伍雀磬長長地嗬了一口氣，才略有嘶啞道：“馬叔叔的手好冷啊，如何你也受了重傷？”她指尖不知幾時搭上他的脈，本都是學武出身，探脈與驗傷多少還是曉得。

馬含光就更不吃這套，畢竟廖菡枝拿她爹當仇敵，都無需馬含光來煽風燃燒。

廖壁也有其莊嚴，將頭一偏：“我安曉得？”

馬含光上前接下那手，當即便要給她塞回被中，但是卻被伍雀磬極虛地、如同羽毛拂過般將他指尖輕拽。

……

廖宮主待廖壁走後，親身請馬含光前去茶幾旁落座，本要慰勞幾句，偏馬含光現在的表示半點也不遜於廖壁的放肆，徑直道：“部屬可否見一見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