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梁皇子篇[第2頁/共3頁]

“殿下在說甚麼？老朽方纔一時走神，竟未聽清。”

這個題目倒不消避諱，早已經是朝野中公開的究竟，因而沈方化直言道：“七皇子雖記在皇後名下，卻並非皇後所出，皇後與陛下豪情淡薄，封後之前隻是一個嬪位，孃家在朝中又無微弱助力。反觀五皇子，生母蘭貴妃盛寵正盛，家中長兄在軍中屢建奇功，安北疆，定西南，掌軍十餘載，非七皇子所能對抗。”

當時他覺得九皇子讀書少，隻拿來一些事理粗淺朗朗上口的文章，原籌算先教他將字認全了再說，哪知九皇子隨便抽取一篇文章，隻需略略掃一眼，便可通篇誦出，雖更深的文章意義不能完整部會，也實在讓沈方化吃驚了一下。饒是油滑如他，也忍不住思疑，問九皇子是不是在宮中有高人指導。九皇子卻隻道：“罪後之子，又有何人敢等閒靠近。不過是羲和殿與文淵閣間隔近了些，幼年經常去書閣中翻書消磨光陰。若碰到不熟諳的字詞，便問問那些稍讀過書的嬤嬤宮侍。”

“先生醒了，但是門生驚擾了先生？”寧遠立於劈麵，見沈方化展開眼，俯身拜禮。

寧遠固然有鴛鴦枕互助，拾回修士的影象，但身為大梁皇子的童年倒是他切身經曆，提到這位昔日將軍，恍惚影象中還殘留著那英偉男人的身影，心中很有些感喟。見本身不過幾句言語，就將沈方化嚇得麵色灰白，寧遠發笑道：“中書令大人實在不必如此，若父皇對皇兄的態度仍然如此，又怎會將我從羲和殿中放出來。”

聽到九皇子幽幽問話，沈方化心頭驀地一跳，快速抬起眼，那雙渾濁老目中刹時迸收回懾人精光。

廢太子在大梁是一個忌諱般的存在，天子曾親身命令，抹去太子與皇後在皇家的印記，舉國高低再不成提及，違令者連累九族。平威將軍便是罪皇後的親兄，廢太子的親舅。見寧遠提及平威將軍，沈方化的神采已經變得慘白。固然當年廢太子案的□□是巫蠱案，由還隻是居於妃位的蘭妃主導，但本色上是甚麼啟事，統統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兩邊力量相差如此差異，為何還會在朝野中呈現黨爭之勢？”

寧遠也不辯駁，隻緩緩問道：“貴妃與皇後相爭，背後恰是七皇子與五皇子之間對儲君之位的比賽，依中書令大人之見，這兩方力量孰強孰弱？”

兩人偶然煮茶烹酒，經常引經據典相互回嘴，論到暢快之處，乃至忘了相互身份春秋，大有忘年之交的交誼。是以每次來這雪廬給九皇子講課，沈方化的表情都是萬分愉悅的。但是明天，沈方化的表情卻冇那麼輕鬆，皺紋覆蓋的眉間幾近擰成了疙瘩，衰老麵龐因一夜淺眠而顯得愈發蕉萃。

天子親賜的藥每天擅自倒掉，這要讓人曉得了，就算不是甚麼大逆不道的罪名，也夠向天子參上一本。現在這事被他府裡婢女撞到，九皇子不但冇有驚懼氣憤，乃至連一絲和之前的分歧都冇有，對他仍然禮敬有加，隻一門心機放在學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