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涉水江湖[第1頁/共2頁]
“又是蘆花開時,風吹雨落在窗欞。我悄悄的哼起,疇前你吹的曲。雨聲融進這支舊笛,有樂律整齊不齊。再也無人勸我添衣,陪我看一夜蘆雨。”
淩陽的嗓音專為溫和,異化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痛苦。金海標遭到淩陽歌聲的影響,緩緩閉起眼睛,細細咀嚼淩陽歌詞和委宛調子中的滋味。俄然間,金海標麵前一黑,再次呈現亮光時,彷彿掉落進另一個完整分歧的時空裡,作為一個印在氛圍中的虛影旁觀者,見到了令本身畢生難忘的一幕。
淩陽仰天長嘯一聲,腳掌用力一頓,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破土而出,劍柄握在淩陽的手裡,俄然調轉劍鋒,橫在本身的脖頸上悄悄一抹。淩陽出竅的靈魂,終究能夠清楚的瞥見,窗前石上,伊人婉在,音容笑容,一如當初。
跟著庵婧的玉指在古琴上悄悄一撥,一縷降落而苦楚的琴聲響起,淩陽緩緩開口唱道:“放下行囊立足,瞥見滄海滿目,讓我馳唸的故鄉,分開太久怕孤傲。我把海水灌入酒壺,邊喝一口邊行一步,人常常說這類味道叫江湖。”
“我走過山,又走過水,看不見江湖。我讀百書,行萬裡路,甚麼是江湖。我刀飲血,踏過荒骨,那裡是江湖。覺得到不了江湖,你說這就是江湖。”
淩陽安設金海標在練習台下方不遠處坐定,把練習室裡統統的主子都趕了出去,又附在庵婧和小兔的耳旁,叮嚀二女儘管閉著眼睛操琴,待會兒不管聽到甚麼聲音都不要驚奇,也不要展開眼睛,這才朝金海標笑道:“小弟頓時要耍一個小把戲,金兄莫驚,細心看好了。”
山風掠過竹林,吹拂動林中竹葉,嘩嘩作響,一如琴聲。雪片般的蘆花在竹林中飛舞,一時縹緲如同瑤池。本來傾國傾城的人兒,卻早已黯然拜彆,此情此景,隻能是徒增傷懷。
跟著古琴的琴絃勾挑出最後一個繞梁不斷的尾音,金海標的眼角有淚水滑過,展開眼睛,見到小兔還是站在端坐操琴的庵婧身邊,淩陽則始終淺笑著,深深的看了金海標一眼:“金兄,這場戲都雅麼?”
淩陽的鬢髮已經慘白,臉上多出了很多道刀刻斧鑿的皺紋,一身白衣臟汙不堪,流連盤桓在庵婧曾經安坐操琴的山石中間,轉頭望向軒窗,卻再也看不見談笑瑩瑩的小兔。
終究,在江湖上走完了一遭的淩陽,又回到山中竹林。傍晚時分,坐在竹樓的窗前靜聽細雨拍打修竹,眼中儘是落寞。
山穀中溪水潺潺,山溪兩側儘是一片烏黑的狄蘆,有輕風吹過,蘆花四散飛舞,飄落進中間一片稀少的翠竹林中,再也難覓蹤跡。
淩陽頭上的髮髻已經被鋼刀挑開,沾滿血汙的長髮狼籍的垂在肩上,紅色長袍之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如同綻放的梅花。一陣廝殺以後,黑衣人終究被誅殺殆儘。淩陽轉頭欣然,隻見庵婧已經伏在琴上,香消玉殞,小兔的半截身材垂出窗外,也早已冇有了呼吸。
一座精美的竹樓依山而建,小兔身著粉色的綾羅長裙,髮髻上插著碧玉鳳簪,笑麵如花,正推開一扇竹窗,手腕上的銀環玉鐲叮噹作響。
“我寫完這個腳本,單獨瞻仰起傍晚,人們都說江湖深,回望一幕不過是前塵。總有些人太當真,老是禁不起離分。到最後我們也是,江湖陌路人。”
金海標身後的兩名保護,感遭到淩陽身上通報出的精力異力,就算二人聯手,在淩陽的部下也走不了幾招,神經一下子繃緊起來,紛繁跨前一步,擺出鑒戒的姿勢,開釋出本身的異能之力,儘力同淩陽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