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男人[第1頁/共3頁]
暗罵了一聲:“手癢欠揍!”竹枝拿起脫下來的衣裳勉強擦了擦汗漬,丟在一邊伸手去拿籌辦換的衣裳。
她下了床,感覺身子癱軟有力,肚子也餓得很,有些頭昏目炫似的。幸虧這屋子窄得很,手往前一伸,便搭在了劈麵的箱子上頭,支住了身材。藉著破門透出去的微光,她在被“老二家的”翻得亂七八糟的箱子裡頭尋摸了一回,皺著眉頭就冇鬆開過。
幸虧早上“老二家的”給她穿了三層,三件衣裳脫下來,算是搞明白了這衣裳的穿法,有點像浴袍似的,右衽斜領,左邊內側腰間另有條帶子需求繫上的。她悄悄記了,脫光了衣裳又是一愣。
男人的身影一晃,從門邊閃進了屋裡,手裡端著一個土碗,還在冒著熱氣兒。
他把開水放在竹枝身邊的小方桌上頭,拿了蠟燭有些生硬地說道:“娘說拿走。”說罷又出去了。
這男人彷彿叫綱領,莫非,就是這身子的老公?
男人的聲音降落聽不太清楚,倒是精瘦婦人的大嗓門兒響徹雲霄:“翻了天了!哪兒有男人給媳婦兒洗衣裳的?輕賤作死的小浪貨,咋就不淹死她!綱領你等等,你爹返來了也要換衣裳的,你拿去一塊兒洗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額頭,她也強忍著冇躲開。
彷彿是感覺她冇有發熱了,男人站起家又出去了。
不過這個設法彷彿太冒險了些,彆到時冇穿歸去不提,又穿到另一個處所,或者乾脆就死翹翹去跟閻王爺報導了,得不償失。這類冇掌控的事情竹枝可不會乾,以是,還是等等再說吧。
竹枝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個題目,忍不住歎了口氣。要不把襖子解開,乾脆病死算了,說不定能穿回本身那會兒去?
竹枝驚叫一聲拿衣裳捂住胸前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光站在門口,大抵是見她光著身子,也楞住了。聞聲她驚叫,忙掩了門出去講:“是俺。”
俄然一小我影從門口一閃而過。是誰?驀地遭到驚嚇,她眼一睜,醒轉了過來。
男人也冇說話,把此中一碗塞給她,簡樸號令道:“吃。”
門俄然開了。
竹枝有些不安閒地往屋子裡頭挪了挪,男人便在身邊一尺來遠的處所坐下,問她:“咋溺著了?”一邊說,一邊伸過葵扇大的巴掌放在她額前摸了摸。
這一覺倒是睡得極沉,恍忽間她飄飄悠悠彷彿又回到了本身的小花店裡頭,各式欣欣茂發的花草瞧著就讓人表情舒爽起來,她摸摸這個,碰碰阿誰,內心一片安寧。
帶了男人體溫的襖子搭在身上,一股暖意從竹枝的心頭延長向了身材。她從速七手八腳地把手裡的衣裳穿上,又把這件廣大的男式襖子裹緊了,呆坐在床邊不曉得如何辦得好。
院子裡頭響起喧鬨的聲音,彷彿是這家的男仆人返來了,精瘦婦人和“老二家的”正嘰嘰喳喳地訴說著她落水的事情,間或能聞聲一個男聲幸災樂禍地插幾句嘴,不過阿誰男人的聲音都冇聞聲。
依著“老二家的”和“婆婆”的風格,必定是不會打水給她梳洗的,如果阿誰紮著包包頭的小女人還說不定。竹枝苦笑了一下,算了,也彆喊了,估計不會有人來,倒不如姑息一下,本身找塊乾布擦擦身子,換件乾爽的衣裳算了。
但是餓極了的人是不管帳較的,對於竹枝來講,這飯食香得很。特彆是身邊另有一小我,一樣捧著碗吃著一樣的東西,收回“呼哧呼哧”的聲音。竹枝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能如許大口地用飯,實在是件痛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