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閒言[第1頁/共2頁]
羅家留她到十九才嫁人,卻連一床鋪蓋都冇給陪嫁,是個甚麼意義?莫非就不怕女兒在婆家受欺負麼?
微低了頭,抿著嘴點著頭笑,這姿勢最保險了。
竹枝懶得跟她辯論,免得失了本身的身份。祝三嬸看著也不好說甚麼,悄悄對王氏的評價又低了一個層次,心中暗道今後還是同馮大師少些來往得好。
她也是在這下河村長大的,熟門熟路,藉著微小的晨光走到河邊,就瞧見竹枝一頭栽進河裡。祝三嬸小時候也是玩皮的,鳧水比男孩兒還要在行,當即不假思考,扔了扁擔水桶就跳下去將竹枝撈了上來。
到底是一條性命啊!
“……傳聞搭上來的時候都冇了氣兒,三嬸子幾巴掌拍下去,你們猜如何著?活了!”
“真的假的?三嬸子可真是神了,死的都能拍活啊?”
竹枝嗤笑,聽起來馮家這位婆母真不是個好相與的,可她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幾番比武,孫氏也冇占到甚麼上風,彷彿她還小小地出了口惡氣。
“也是個命苦的,這麼冷的天兒,誰家每天洗衣裳啊?馮家也真是作踐人。”
她這話,一大半是平常看時裝電視劇學來的,前人說話麼,彷彿都是如許。王氏和祝三嬸聽在耳朵裡,麵色卻有些奇特,祝三嬸伸手拉了她起來,親熱地拍著她的手說:“這閨女說話文縐縐的,聽著就喜氣。甚麼差遣不差遣,恩不恩的,我們泥腿子冇那麼多講究,你這身子好了,早些給綱領添個兒子就是了。”
曬場上圍坐著幾個年青媳婦子,各端了個小杌子坐著,手裡納鞋底,繡鞋墊的,嘴裡也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著。
又閒話了兩句,竹枝還是跟王氏一起告彆了。隻不過走到半道上,她還是懶得理睬王氏,連藉口也冇尋一個,瞧見村中一片空位上幾個媳婦子正圍坐著做針線活計,回身便疇昔了。
見了竹枝這畏縮的模樣,祝三嬸子心頭就是一軟,衝著竹枝招手道:“綱領家的,過來我瞧瞧,昨日可喝了薑湯?這氣候冷,你這小身板兒弱得,可彆招了風寒,落了病症。”
“我們下河村兒裡頭,她是頭一份兒了吧?嫁過來纔多少日子,就跳河尋死啊?”
竹枝冇理她,學著她之前給三嬸子施禮的模樣,衝著三嬸子微微蹲身,口中慎重地說道:“多謝三嬸活命之恩,隻是竹枝身無長物,如果三嬸有甚麼要幫手的,您儘管叫我,任憑差遣。”
見她叫本身,竹枝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得,聽到這裡,竹枝已經明白了為甚麼馮家不待見本身了。莫說是這類男尊女卑的當代,就是她之前餬口的阿誰期間,如果女子一文錢不帶地嫁進彆人家,人家也會戳著脊梁骨說是孃家妄圖聘禮,卻捨不得出嫁奩。就是她之前住的山村,也講究聘一嫁二,意即嫁奩是聘禮的兩倍,顯現孃家對女兒的看重,不能讓婆家人瞧輕了自家閨女。
竹枝悄悄叫遭,這都是被時裝電視劇給害慘了,她還覺得前人都是這麼說話呢。實在也怪不得她,從醒來以後打仗的這幾小我,婆母孫氏出口必罵人,王氏也冇說過幾句囫圇話,就是阿誰綱領,最多也不過說四個字,她如何曉得正凡人如何說話?
王氏方纔肯定的事情又有些不肯定了,一時不曉得是拉走竹枝得好,還是本身先走得好。瞧著竹枝那和順的模樣,就感覺有些牙根發癢,忍不住又開口酸溜溜地說:“垂教員的這一說話,不曉得的還覺得你是哪個官家出來的蜜斯令媛呢!嘖嘖,裝模作樣地倒是挺能亂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