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鏡湖前塵儘忘卻 入佛門往事皆成空1[第1頁/共2頁]

寂化考慮了一番，又道：“我看你目如星鬥，又精通樂律，今後就取法號為‘辰音’，可好？”

她頓了頓，又道：“過往的統統，我都不記得了。”

老者瞠目，看了一會兒，連連點頭：“善哉善哉，佛祖保佑。”

女子一向在四周張望，俄然瞥見牆角有一把堆滿灰塵的琴。她三步並作兩步走了疇昔，把琴抱了起來。

老者猶不敢置信，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公然發覺到了微小綿長的呼吸。

她閉眸之時髦冇有甚麼出奇，現在睜了眼，整張臉都變得新鮮靈動起來。特彆是一雙眸子，在眉心一朵紅蓮的映托之下，仿若朗星。

女子目露獵奇：“去又如何？留又如何？”

古樸的曲調響起，老者微訝：“你還會彈琴？”她莫不是哪戶人家嬌養出來的女公子？

“隻是你現在不能走路了，這後半輩子……唉。”老者長歎一聲，心中非常可惜――這般姿容姝麗的年青女子，今後竟要形同廢人了。

而女子隻是無措地搖首：“我也不知我叫甚麼名字。”

此時現在，安靜的湖麵上正飄著一片衣角。一名手握佛珠的老者行經此處，搖了搖首：“罪惡罪惡，也不知是誰溺水而亡了。也罷，老衲就日行一善，把此人的屍首撈出來埋了。”

“可惜你甚麼都不記得了。”老者長歎，“現在是去是留，你就本身決定吧。”

老者數動手上的佛珠：“去，天然是去尋你的親朋，持續過那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留，就是皈依佛門，今後再不能穿金戴銀，再冇有繁華繁華，隻可長伴幽幽青燈。”

接著又說：“既然你本身能走了，那就快去尋你的家人吧。”

女子喃喃道：“鏡湖？好生耳熟！定是個成心機的好去處。”

這女子也是個不幸人。這些天來，春寒料峭，乍暖還寒，靜湖的水可謂冰寒砭骨。這個女子卻穿得非常薄弱，也不知在水中凍了多久。這便也罷了，這個女子身著的下裙還沾滿了血跡，原是她的兩隻膝蓋都被刀劍洞穿了，現在還在不住地往外淌血。

這是城郊最廣漠的湖泊，名為靜湖。蓋因湖麵長年風平浪靜，不見波瀾，故有此名。

他才唸叨完，就見這女子睫毛微顫，而後緩緩地展開了眼睛。

老者自言自語：“我本覺得這傷是治不好了，冇想到她竟能這麼快養好，也是個福大命大的。隻是傷及了樞紐，醒了今後怕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不能走路？”女子愣愣地應了一句，而後翻下乾草鋪就的矮榻，試著走了幾步。她行走得非常自如，竟像是未曾受過膝傷。

老者一怔。這女子看著也是個大女人，言談舉止竟像是個癡傻小童。

但削髮人以慈悲為懷，他也不會任由女子自生自滅。終究尋了個庵房把她安設好，摘了些草藥給她養傷。

老者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你總算是醒了。你被人傷了膝蓋扔進了靜湖，老衲剛好路過，就順手援救了一把。”

“好，好！”老者道，“人稱我為寂化法師，你若不嫌棄，便是我寂化頭一個入室弟子。”

她漸漸地坐起來，半靠在牆上，轉著眼睛望向四周，神采竟有著孩童般的不知所措：“這是……哪兒？”

“受了這麼重的傷，竟還能活下來，想必是佛祖保佑。”這個女子固然還活著，但老者估摸著，她八成是活不久了。此時現在，已然病篤，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