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乾乾淨淨[第2頁/共2頁]

“如此甚好。”陸懷對勁地笑，“老哥這般善解人意，我想……那幾個派到我府上的人，也必然能夠和您一樣，都將舊事忘得乾清乾淨吧。”

王張氏這般說著，感受與陸懷的乾係都靠近了起來，往下掃一掃那帶刀的墨但九，和一眾匠人，都感覺內心的怯意少了大半。她立時又笑嗬嗬地與陸懷恭維道：“嗬嗬嗬，我早說過您不像是個跑腿辦瑣事的人，部下管著這麼多人，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嘿嘿。”

陸懷步下台階，感到到她跟隨的視野，回看一眼，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目光，才向王掌櫃與墨但九走去。

陸懷寂靜了一陣，抬眼看了王掌櫃一眼，看到他麵色裡的不安，笑了一下，將方纔的沉鬱之情一掃而空，掛上笑容道：“前塵舊事，不提也罷。我實在是想與老哥籌議一件事。”

秀珠不想讓他走，但是他都安排得這般細心全麵了，又是去意已定，她也不敢再挽留。隻能目光熱切地追跟著他的身影，在內心冷靜地念著，可要早些返來。

“好。實在也不是甚麼大事，就是那些前塵舊事都太悠遠了，我做了世俗人，便想把它們都忘了。老哥如果能諒解我，不知是否也能與我一同健忘，不再提起。”

王張氏做慣了小老百姓，看到帶刀的墨但九，內心就冇出處地打怵。再看到前麵一群烏壓壓的人，倒是連個喘氣聲都聽不到，心下就更加冇底了。

王掌櫃將一聽這話便明白了陸懷的意義，陸懷是想讓他為他保密身份，不要讓秀珠等一乾人曉得。這倒的確不難，他把心安回了肚子裡，當即斬釘截鐵隧道：“那是天然，您疇前的事，我這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陸懷微微點頭，便向秀珠走去。秀珠不風俗在人前拋頭露麵，已去開了門，掩身在門板以後。見陸懷向她走來，才稍稍探身，站在大門邊等他。

她挪著小碎步走到階前，看了一看陸懷。陸懷還是初遇時那般笑容和藹，她看著，倒是再不敢將他的和藹當作是好拿捏了。

陸懷隨即與王掌櫃坐進了馬車，又與秀珠招了招手，才命車伕起車。車輪緩緩動起來時，墨但九也禦馬跟在了旁側。

她的話都寫在眼睛裡，陸懷看到她泛紅的眼眶，就曉得她在擔憂甚麼。她擔憂的，他已然想到了，正要與她說來，就聽到兩道有力的腳步聲走近了過來。抬眸一看，恰是王張氏被巧兒請了過來。

陸懷悄悄握住了秀珠的手，暖和地安撫她道：“莫要怕，會有人陪著你的。”

陸懷走到她與巧兒身前，先對巧兒道：“去看看你王婆婆是否在家，如果在家，便以我的名義請她過來。”

他耐久與宮內的寺人打交道，深知淨身一事乃是他們心中的大忌，是千萬不成說的。但是陸懷現在說的，不是這事，又是甚麼！他麵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更不敢搭話了，聽著陸懷持續往下說，心都微微提了起來。

陸懷彷彿冇有重視到車外的墨但九普通，有些感慨地與王掌櫃道：“再過三日，我便不再是內庭中人了。能夠與王掌櫃一樣，是個餬口在炊火人間的布衣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