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章[第2頁/共3頁]

“說的極是，”是董姨娘將話接了去，不再究查的息事寧人，淚眼看向甄丹琦，哀聲道：“莫為了戔戔小事傷了和藹，春櫻已經如許了，隻當作是她惹得二蜜斯不歡暢，咎由自取罷了，隻懇請二蜜斯留她一命。”

甄燦爛冇有詰問，隻感覺這場大火燒得實在蹊蹺，如果昨晚她冇有被換去南苑的客房，就會藏身火海？

直到該走的棋局走完，一場對弈後，春櫻冇有了棋子的代價，才氣變成一個該活下去的人。甄燦爛唏噓的朝中間挪了挪，站在和緩的陽光下，卻仍然感覺陰冷。

再看甄丹琦，撅著嘴，隻是氣得不輕，脾氣中的率性和放肆涓滴不埋冇。

等了一會，又是沉默。

“我初見它時，也覺得它是鐵皮石斛，”董姨娘說道：“府中倒是真有鐵皮石斛，你若想看，用過午膳以後，帶你去看。”

甄燦爛信步走出了屋，由一名丫環的在前帶路。

“自是想看，百聞不如一見。”甄燦爛隨便的笑了笑。

“是個仆人不謹慎打翻了燭台而至。“董姨娘不籌算再持續說下去，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

“女人可另有話要說？”董姨娘款步輕移，含笑看向那不容小覷的少女，目露讚成之色，道：“不知女人客從那邊來，應是出自王謝世族，自幼承訓德容言工？女人如此深明大義，字字珠璣，為人辦事圓融純粹，心腸仁慈，眼界開闊。女人又生得極斑斕，清雅脫俗，儀容不凡，真實在實是個可兒的孩子，”她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帶著戀慕的口氣道：“若我能生個如許的女兒，就是天賜的最大福分。”

董姨娘揮手錶示，侍從們趨步上前，謹慎翼翼的把春櫻抬下去了。

“既然要聽我說，那我就說兩句。”甄燦爛悠然的倚在窗前，敞亮的眼睛似浮光般一掠，驟地將目光落向昏倒在冰冷雪地上的丫環春櫻，說得輕描淡寫，“當務之急，何不先看看她是生是死。如果已死，或扔或葬，依端方速速辦了；若另有口氣，再這麼放著，就成凍屍了。”

聞言，甄燦爛隻是一笑，悠然的回到屋內，坐在鏡前，取出小木梳，梳起了發。

“她啊……”董姨娘一時不知從何提及，過了半晌，才道：“她叫甄小靈，算是老爺的第三個女兒。”

還是沉默。

“我去瞧瞧春櫻，”董姨娘叮嚀侍從道，“找人將門鎖翻開後，請她進平靜苑。”說罷，她意味深長的暼向空落落的窗前，踏雪而去。

董姨娘想了想，恍然道：“但是鐵皮石斛？”

甄燦爛緩緩的駐步，故作不經意的問：“那少女是誰？”

董姨娘已迎上前，問：“鐵皮？”

在烏黑色的冬雪覆蓋下，是氣勢不凡的飛簷鬥拱，是高聳嶙峋的假山聳峙，是青鬆蒼柏烘托的池館水榭。目光所觸及的一景一物都極其講究，甄燦爛不由得揉了揉鼻子，真是難以設想繁華之家該有多繁華。

見爹對董姨娘百依百順，甄丹琦就不樂意了，她恨恨的朝董姨娘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叫道：“爹，我傍晚要去崇岫書院找啟修，我要帶她一起去！”

想必是陽光過於耀目，甄燦爛的視野垂垂恍惚不清，她嘴角一抹淺淺的笑意，闔起視線，啟唇說道：“從遠方來，明日就回遠方去。”

西苑的客房？甄燦爛一怔。

是那裡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