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3頁]

徐二郎聲音又低、氣味又急，這句幾近是氣聲送出來的話一入耳，倒是讓劉徐氏愣了半晌，才漸漸地明白過來他在說甚麼――她驀地間瞪大雙眼，幾乎跳了起來：“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想到這裡，她便蹲在了劉盼身邊，拉著父親的手道：“我仍記得小時候，阿父見人家小娘子頭上簪著紗花，就從縣令的飲宴上偷偷帶出幾兩清醴，設法賣掉也給我買了一支……”

“阿姐不消說彆的，隻需說我配得不配得你家大娘就行了。”徐二郎卻好似還嫌火候不敷，又添上了一股乾柴。

劉頡也蹭了過來，抱著姐姐的脖子，糯糯隧道：“我也捨不得阿姐……阿姐不要嫁人好不好？阿頡今後會有好多好多的錢……阿頡會養阿姐的！”

劉徐氏道：“自是曉得，我家郎君常說的。”

徐二郎無法道：“阿姐……”

說著說著，她又氣憤起來，咬牙道：“當初議婚的時候，若不是她以曾氏過世不久、不宜結婚為由拖了這麼幾年，我也不至於感覺劉家仍有秘聞，白白蹉跎到二十歲。進門後又這般劍拔弩張，到處掣肘，底子見不得我好，真該早點把她嫁出去纔是！”

劉徐氏向來是個說乾就乾、藏不住苦衷的人。說她眼界陋劣也好、沉不住氣也好，總之心機城府都有，就隻是手腕夠不上。

劉盼的神采也輕鬆了很多：“阿頤不肯嫁，為父也不勉強你……如果你甚麼時候改了主張，也隨時能夠來找阿父。就算是舍了這張老臉，阿父也要求吳川王兄給你找個好人家。”

她覺得隻要劉盼出口，就算劉徐氏再如何盼望著要把她嫁出去，好歹也得收斂一點。

越是想著劉頤的事情，她就越是感覺要從速把她給嫁出去。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她乾脆就清算了幾樣東西，往孃家去了。

徐二郎倒是帶著笑。他長著一對三角眼，一張容長臉，笑起來總帶著幾分不懷美意：“阿姐倒是感覺我如何？”

劉徐氏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今個兒這是如何了！倒像是心竅給迷住了一樣……莫說你配不上大娘，隻要那丫頭電影配不上你！呸！她是甚麼人才，倒叫你給看上了？你說！”說著說著，她彷彿福誠意靈，訝道：“難不成是她使了甚麼邪法，竟把你給迷住了？！”

“我早看出那丫頭不是甚麼好東西，竟是活脫脫一個狐狸精出世！”劉徐氏恨聲道，越想越是活力，“她是個甚麼東西，也配得上你惦記？就算是做妾，我徐家也不要她！你可還記得你兩人錯了輩？你是她阿舅！”

劉徐氏趕緊道：“你說的但是縣尉劉家？我阿弟那個配不上！隻怕那家小娘子貌醜又不賢，配不上我阿弟呢！”

前腳姐倆兒剛在劉家分離，後腳兩人就在徐家堂廳裡見麵了。劉徐氏瞥見她阿弟，不由吃驚地問道：“你不是有公事在身？”

“……我家！？”劉徐氏驚詫，腦筋另有些冇轉過彎來，“我家如何了？”

劉徐氏便附耳疇昔，聽他要說甚麼。徐二郎悄聲說道：“你可曉得吳川王？”

“總會時來運轉的。”劉頤把臉龐貼在父親膝上，低語道，“我捨不得阿父。”

劉徐氏霍然站起，眼睛瞪得銅鈴大：“我家！阿弟你說甚麼大話！莫不是燒胡塗了？”

徐二郎心知，若僅僅是這般說法，恐怕還壓服不了自家阿姐，便道：“阿姐你附耳過來，我有一事要奉告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