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雙葉縈5┇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2更畢)[第1頁/共2頁]
“九皇妹。”她熱乎拉住幽夢手,用下巴指了指絡真的方向,在幽夢耳邊輕問,“他是何人啊?”
宴會被設在「波心冷月」湖畔的清華台,這裡陣勢空曠,視野廣寬,讓來賓們在宴飲當中亦能撫玩湖光月色,甚為舒暢。
而身後那些貴女裡,有些眼尖的就已瞧出端倪,嚴若瑜與袁曉芹更下認識地對了一記眼神,雙雙領悟而暗笑。
幽夢點頭默允,他剛退下,身邊便已傳出貴女竊保私語的笑聲,競相群情著映虹是多麼美色撩人、風情萬種,幽夢保持著文雅的坐姿,聽在耳裡,笑而不語。
幽然如夢初醒地一怔。“這麼快啊?我看看!”她展開衫仔細心瞧剛纔破壞的袖口,不由讚歎出聲,“哇,你這技術……不比宮裡那些縫人繡娘差呀。”
幽然回神說好,挽著幽夢走。貴女們跟從厥後,皆是各懷心機,想到方纔隻是那單單一個麵首,就已經這般的冷傲奪目,那能夠想見,小公主府上那座傳說中的後宮華苑,又該是多麼的活色生香,斑斕如雲?
這一眼幽夢便心知肚明,卻看破不說破地與她笑著:“走吧姐姐,我們去用午膳。”
二人正要說話,俄然傳來幽夢的聲音,他倆紛繁轉頭,透過繁花狼籍的枝影,幽夢已雍容而至,身後還簇擁著幾位名媛。
◇◆◇◆◇◆◇◆◇◆◇
“你聽那《牡丹亭》裡有一句唱得極好。”離憂驀地出聲,喚得蘇稚側目,聽他動容念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夠死,死能夠生。”
再一曲歌舞奏罷,映虹便登了劈麵的戲台,現在他換上了一件淡杏色的戲服褶子,畫了戲妝,乾粉勻麵,眼膛和眉心略染胭脂。他要唱一段最特長的南戲,選的恰是《牡丹亭》裡一出《遊園驚夢》,非常應景。
他從分支的小徑分開,逐步淡出世人視野,幽夢收回目光,順勢掠過中間的幽然,見她還翹首衝小徑的方向張望,很有依依不捨的神態。
袁曉芹盯著台上的戲妝映虹察看很久,俄然頓悟過來,探首對一旁的嚴若瑜道:“我就說他看起來眼熟,這下總算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阿誰‘畫堂春’梨園子裡的台柱麼?”
麵首們的席位都擺在台下的空位上,離憂與蘇稚鄰桌而坐。
遵循挨次,映虹先款步登上宴台,走至幽夢席前,俯身道:“公主,小生這就下去籌辦了。”
“唔。”幽然沉吟一聲,便不再多問。
離憂感慨得甚是忘我,更像是自言自語:“或許人間的豪情恰是如此,分不清真假,看不透真假,隻教人不知不覺,就淪亡了……”
幽夢顧及這般場合,便含笑暴露幾分威儀:“絡真,本日園裡女眷浩繁,你先躲避吧,夜裡我會命人安排你們赴宴。”
袁曉芹也想不通:“誰曉得呢?冇準是祁天孫為了湊趣小公主,特地送來的禮品呢?”
幽夢看向絡真,安閒一笑:“他是我府上的門客。”
嚴若瑜團扇半遮麵:“傳聞‘畫堂春’被钜富祁天孫給包了,按說映虹該是他府上的人呐,如何又成了小公主的麵首?”
幽夢放目戲台,聽得出神。映虹唱柳夢梅,小生的扮相甚美,一雙桃花眼流波轉盼,水袖柔婉。戲腔曼妙,柔媚清揚,唱的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絡真指尖工緻地收了線頭,昂首將羅衫償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