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高唐夢37┇天下至美,唯蘇郎而已(1更)[第1頁/共2頁]
她看到蘇稚纖長的手指在琴麵上靈動起舞,近而逼真,每一指落下,都彷彿扣動她的心絃。這曲子本就作得纏綿悱惻,現在更是傾儘了他統統的柔情,嫋嫋娜娜,不成休思。
蘇稚一襲白衫,如月似雪,坐在室外開闊的圓形露台上,低首垂眸,度量青綠玉琵琶,襯著樓外雲遮霧繞的遠山虛影,容光皎皎,彷彿天人。
夜裡幽夢伏案,於紗燈柔雅的光芒裡鋪著花箋,掌心捧著絲絹樂譜,甚覺此曲天籟,必得配上一闋好詞,將來吟唱出來,才更顯得完美動聽。
當時二人一站一坐,她居高臨下,腮上微紅,低垂著桃花笑靨對他撒嬌:“我還冇聽縱情呢,蘇郎再為我彈一曲可好?”
幽夢的視野往上飄去,滑過他削尖溫和的下巴,以這角度望他,那精美的容顏彷彿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不得不歎服那天工造物的本領,怎能將一個男人生得這般俊美?幽夢內心如許想著,那張臉冇有半點瑕疵,當真是美到了人內內心。
這日幽夢親身前去高唐台,登了樓,經太長廊便聞聲遠處傳來泠泠淙淙地琵琶聲,像山野幽泉漫漫流淌,津潤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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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乖順地蹲下身去,兩手交疊著,伏在蘇稚的膝蓋尖上,像隻粘人而乖順的小貓,這般密切偎著敬愛之人,美目輕揚,暗渡柔波,現在換她來俯視他。
幽夢不由羞怯,好像粉霞劈麵,執筆而凝神,白日登高唐台時,看望蘇稚的景象曆曆在目――
一曲將儘時,她穿過隔斷,向他走了疇昔。他才如發覺似地,輕柔抬眸,那如水的目光便含情脈脈遞了過來,指尖富麗轉過幾個尾音,幽幽收住。
他這才戀戀不捨放了她的手,再次撫上琴麵,起弦展轉,泠泠撥彈。
她表示婢女們都持續留守殿外,而她單身一人輕步走入殿室,溫馨站在那扇鏤空雕花的隔斷門邊,透過半攏的紗幔窺測疇昔――
靈脩將樂譜轉贈她時也曾發起,要她親身填詞,以求與蘇樂工的佳曲珠聯璧合,也算美滿了他倆這段“知音”之情。
這是他們心尖上的默契,隻要相互曉得,他隻會彈給她聽,彆人冇有機遇,她對此堅信不疑。
如許美好的神情與口氣,甜得男民氣都要酥化了,又豈能不依她?
那旋律飄然未久,她便聽出來了,恰是杏花素帕上,他贈她的那支曲子――這是第一次,聽貳心無旁騖,將它完整地彈奏。
她不自發地放緩腳步,門口留守的兩個婢女瞥見她,紛繁恭敬屈膝,正要往殿內通傳,幽夢卻打手勢製止了她們。
幽夢亦是滿目柔情,語笑嫣然:“你彆停下,接著彈。”
但是蘇稚隻扶著琵琶悄悄看她,如許如癡如醉地看她都不敷,哪另故意機彈琵琶?
她模糊都要望醉了,這時蘇稚似有感到地垂落雙目,溫馨與她對視著,他眼神敞亮,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眉宇間隱然有一股超脫山川的清氣。
他時而輕抒素腕,玉手重挑銀弦,琴音婉轉似一線香,繚繞在白雲碧水之間。
待到幽夢走近了,他右手離琴邀約,她天然伸手覆他掌心,由他握住,並以輕緩的力道牽引而去,直到身前。二人四目相對,眼底流不儘的密意纏綿。
情到濃時,便不知不覺換了稱呼。
人間不會有女子能抵住被蘇稚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