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前人後[第2頁/共3頁]

*

衛渢笑了笑，這小丫頭倒比他設想中聰明平靜，“禧mm說得不錯，我們是見過。”

但是下一瞬，蘇禧就不這麼以為了。

殷氏疑道：“哦，甚麼時候？”

衛渢把《名姬帖》遞給她，等她伸手接的時候，不緊不慢的，狀似隨口一問：“小丫頭還喜好吃翠玉豆糕麼？”

蘇禧隻好換一邊再擦了一下，衛渢的汗巾有一種清冽的沉香味兒，擦完一看，上頭沾了一層灰，她話語一凝，總算曉得他此舉甚麼意義。應當是剛纔拿書時碰掉的灰，這麼說衛渢早就看到了，卻比及現在才提示她？

殷氏道：“世子言重了，臣婦隻是帶小女來求幾道安然符，這會兒正要歸去。”說著，想起蘇禧來，忙把蘇禧叫到跟前，“幼幼，過來見過齊王世子。”

自從齊王攜家帶口回京後，殷氏隻見過齊王妃袁氏的麵，並未見過世子衛渢，不過衛渢跟他父親齊王長得七八分像，殷氏早些年是見過齊王的，再加上衛渢的氣度和容止擺在那兒，讓人想不猜出他的身份都難。

衛渢的生母和總督府的大夫人是同胞姐妹，同是淮安薛家的人，按輩分來講，衛渢應當叫殷氏一聲姨母，不過衛渢畢竟是齊王府世子，加上這乾係又有點兒遠，是以這時候他隻需稱呼殷氏為“夫人”就行了。衛渢扶起殷氏，唇邊掛著含笑，態度隨和，“蘇夫人請起，不知夫人也在此廟，不然庭舟該去拜見一下夫人。”

衛渢點頭，“右臉。”

蘇禧莫名其妙，這時候不給她書，讓她擦臉做甚麼？固然迷惑，但還是接了，蘇禧擦拭了兩下左臉頰，問道：“我臉上有甚麼嗎？”

當在藏經閣衛渢說出那句話時，蘇禧已經肯定他記得本身了，可他偏要說出來是甚麼意義？蘇禧覺著很丟人，衛渢必然是用心笑話她的，她喜不喜好吃翠玉豆糕跟他有甚麼乾係？歸正也不會給他吃了。

七八年前的事，又是極其平常的一段偶遇，衛渢底子冇有放在心上。隻是當蘇禧用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眼巴巴地看他時，他俄然感覺有些熟諳，再細心一想，便想起了當初打碎花盆的阿誰粉糰子。也是這類眼神，帶著些奉迎和不安，嗓音甜甜濡濡地叫他“哥哥”，並且拿本身吃剩一半的，沾滿口水的糕點賄賂他。

蘇禧老誠懇實地說了，見衛渢冇有要走的意義，便冇話找話般道：“表哥從樓高低來，可否看到有凳子一類？這書架太高了，我夠不著。”蘇禧先纔在四周看了一圈兒，除了書架還是書架，彆說凳子，連個能墊腳的東西都冇有。

衛渢冇推測那人是蘇禧，他確切是不記得蘇禧了。

衛渢本年十七，身姿頎長，蘇禧連他的胸口都不到，隻見他長臂一伸，悄悄鬆鬆便把那本本身夠了好久都冇夠著的書拿了下來。衛渢問道：“是這本麼？”

蘇禧點點頭，覺得他要給本身，已經做好了伸謝的籌辦，但是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都不見衛渢有下一步的行動。“……庭舟表哥？”

蘇禧天然不會說是藏經閣，隻道：“在二祖父的總督府，大堂哥當時也在場。”有大堂哥在，她和衛渢就不算暗裡見麵了，何況她比衛渢小了那麼多，普通人也不會往那上頭想。這麼說既能解釋她跟衛渢見過麵，也能證明兩人之間冇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