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合歡酒[第2頁/共3頁]

曉月臉上一紅，本欲回絕，想起他剛纔說過隻是共同演戲，又發覺到李長正悄悄諦視著本身，因而利落的笑道“奴婢捨命陪君子，願與皇上一醉方休！”

“太後真是故意了，朕感激不儘。你歸去代朕轉告母後，他日朕必帶著新寵去建安宮向她存候。”皇上目光掠過銀色酒壺，口氣淡淡的說道。

倉促間，衣衫滑落，右肩冰冷，皇上伸臂擁住她，突來的監禁令她手足無措。

不要！就算死也要一劍斃命，毫不忍耐這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心中想著，驚駭著，不由盜汗涔涔，衣衿黏在後背。

內心如此想著，臉上不由暴露對勁笑容。

曉月想了想，彌補道“另有，勤政愛民，知人善任，任用賢達，親賢遠佞，從善如流，兼聽則明，偏信則闇，縱橫捭闔……”彷彿用詞不當，倉猝咬住舌頭，唯恐前麵連續串魚龍稠濁的不當言辭惹怒皇上。

話音剛落，曉月較著感受擁住她的手臂俄然一緊，微微吃痛，身子不由自主緊緊依偎在堅固的臂彎裡，頭帖在他暖和刻薄的胸膛，聽著他沉緩有力的心跳，抬眼悄悄看去，含笑的雙眸中，模糊閃現一絲恨意，心悄悄一驚。

耳邊響起武元徹略帶沙啞的緩緩說道“曉得剛纔喝的是甚麼酒嗎？”

“奴婢愚笨，請皇上明示。”曉月不知如何答覆，還是把決定權丟給他，歸正她已經盤算主張，天亮之前，她會唯命是從，隻要他以禮相待，她不在乎誰是天，誰是地，更不在乎為誰效命。

合巹酒？曉月有點胡塗，據她所知，合巹，便是結婚之意。始於周朝，是前人伉儷結婚的一種典禮。合巹，同飲一巹，意味著婚姻將兩人連為一體，實在就是‘交杯酒’。

武元徹眼中掠過一絲笑意，轉眼即逝，目光逗留在她臉上，問道“另有呢？”

曉月垂下視野，目不斜視的盯著空中，三尺見方的大理石磚拚貼無縫，中間光亮如鏡，四周揣摩出四喜快意雲紋。

剛步下台階，俄然想起李長臨走前那記眼神，猜想，太後很快便知她林曉月有多麼神通泛博，入椒房殿短短三個月，便不知恥辱的爬上禦榻。曉月設想不出，太後得知此過後會如何，但有一點是必定的，她入椒房殿這麼久，太後叮嚀的事卻冇有涓滴停頓，那瓶五靈脂至今仍藏在枕中，而皇後孃娘安然無恙，僅此一件事，已足以激憤太後，說不定她前腳踏出紫薇殿，便被太後埋冇在暗處的侍衛內監當場抓住。剛纔皇上說過太後如何對於對她出言不遜的先帝新寵，說不定她會用一樣的體例懲辦本身。

武元徹劍眉一軒，燭光下，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非常光彩，朗聲道“好！一醉方休！”

曉月若無其事的眨了眨眼睛“倘若皇上您喜好聽，奴婢樂意效力！”如果幾句話便能媚諂他，曉月並不在乎成為佞臣，不對，她隻是一個小宮女，佞臣帽子太大，她可接受不起，頂多算個奸佞小人。

“適應天意？你這個天意是指朕呢，還是太後？”武元徹徐行走到她麵前，手中仍把玩著空酒杯。

合歡，和合歡樂之意，而富於設想力的當代文人付與它另一層含義，太後深夜賜酒，意味深長。令曉月更猜疑的是太後是否曉得徹夜入殿伴駕的是她林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