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3頁]

寺人持著書在中間已經跪了半個時候，隻是不敢出聲，聽到這句才忙不迭動搖臀部，四腳著地，膝行上去，雙手捧出一卷色彩烏黑的紙卷：“太子遣了使來告，三日以後陛下抵京，太子將率五百禦林軍在廣莫門下恭迎聖駕。”

拓拔晃道：“這都是他們胡言亂語，兒臣從未聽過他們的話，兒臣從未有二心，不然本日又怎敢到這裡來見駕！”

寺人麵色嚴厲道：“皇上有命，隻許太子前去，其他統統人原地候命！”

董威是拓拔晃親信，見太子屈就，遂向寺人請道：“其他雄師原地候命，請讓我隨太子一同往行在見駕吧。”

拓拔韜大怒：“既如此，這些小人胡言亂語，誹謗我們父子豪情，你為何不殺了他們，還讓他們留在朝中，還給他們加官進爵，讓他們持續猖獗傲慢？”

皇家無父子，真是感染上這個罪名，不，不是罪名，隻要感染上這個懷疑，他就必然死路一條。皇上此次出征九死平生，如果真有人藉機把這箭端指到他身上，那他當真是百口莫辯！

寺人瞄了一眼他身後明光鎧甲，嚴厲佈陣的禦林軍，一向看到絕頂，末端才收回目光，重視力回到拓拔晃臉上，笑吟吟道：“太子殿下久候了。皇上有旨，命太子殿下往行在見駕。”

三日以後，禦駕抵京，拓拔晃具衣冠，正朝服，帶領五百禦林軍至廣莫門驅逐聖駕。是日惠風和暢，天朗氣清，拓拔晃嚴峻的表情不由地敗壞很多。

拓拔晃握著信紙衝動顫栗道：“這不是我的筆跡！這是有人仿冒我的筆跡！如果真的有這類東西，必定早就燒掉了，又如何能夠讓父親獲得！說不定是有人用心使反間計，誹謗我們父子的豪情，父皇如何能信賴這些大話！”

他發不出聲，又用力用枷鎖，用身材去撞擊囚車，發了瘋似的。兵士們將槍伸進囚車裡刺他，不準他亂闖，他仍然用力撞，兵士們的槍尖上滿是血。

他張著嘴，隻憑著最後一點求生的認識，口中喊叫著：“父皇，兒臣冤枉。”

拓拔韜站在太子麵前，看著他，看他不敢昂首，身材顫抖。看了一會，他俄然照著對方，當胸一腳踹了出去。

拓拔韜是個武夫，長年在外交戰，豪傑了得，哪怕是身材受了傷，還是力量驚人，一腳將拓拔晃踹出三尺，口中血湧。寺人見狀，趕緊上前勸道：“皇上息怒。”拓拔晃隻感胸前傷口撕痛，不敢再用大力，伸手接過寺人遞上來的鞭子，照著地上的拓拔晃猛一鞭子。

一封一封，倒是他同慕容燕來往的手劄，另有跟一些大臣來往的證據。

就算能倖免一死，他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恐怕也不會有甚麼好了局。

東宮。

“父皇，兒臣冤枉啊！”

拓拔韜順手將兩封手劄遞到他麵前，擲在地上。拓拔晃跪在地上，頭髮被濃稠的血液黏在頭上，額頭的鮮血混著汗水一同滴下來，他全然未覺，神采慘白，神采驚駭，忙不迭拾起來看。

拓拔韜穿了件紅色的布袍，竟然少了幾分剛猛，添了幾分儒將之氣。但是這並不能消弭拓拔晃心中的驚駭，他曉得他的父皇是甚麼人，他是拓拔韜，是比老虎，豹子還要威猛的猛獸，是天上的雄鷹。他如何能夠有膽量和他較量。

他的謀臣楊渾看他焦急，向他說道：“自古帝王多疑，太子兩歲起被立為太子，這些年東宮權勢越來越大，如何能夠不被皇上忌諱。就算太子心中並無貳意，太子身邊的人，整日策劃所想的，莫非皇上會不曉得嗎？此次皇上出征，太子留守京都監國，積累的聲望已經超越人主，就算此次無人誹謗，皇上回到京中，見到這般景象，恐怕也不會容得下太子。依臣之見，太子現在彆無挑選，不如趁此機遇，罷休一搏。先派各軍嚴守城門，不得聽任何人收支城，然後在廣莫門下設伏，趁三日以後迎駕之機擊殺他們，此事若成，太子便可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