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1頁/共6頁]
奶孃聽得阿殷返來的動靜,早已喜不自勝,迎至院外翹首等候。
陶靖杯酒入腹,緩聲道:“靈脩在南郡孤傲冷僻,將來終須歸去陪著她。”
“都好。”陶靖含笑。
滿目喜慶氛圍天然也傳染了阿殷,繞過影壁後腳步倉促,先往陶靖的書房撲去。
陶靖自接了信拆開看,阿殷便將一起見聞講給陶秉蘭,聽得陶秉蘭都有些動心了,笑如芝蘭,“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我長年待在都城裡,倒不及你遠遊北地,見多識廣。來歲求得父親允準,也該出去逛逛。”
“陶靖!”臨陽郡主怒而失聲,“好,好,這就是我的郡馬!”
至夜爆仗陣陣不斷於耳,廳外燈籠琉璃煥彩,廳內暖燭珠光昏黃。
陶秉蘭聞言發笑,“你這又不是出去玩耍,如何還買這些東西,千裡迢迢背返來,也不怕沉。”
“父皇賢明,豈會等閒受人矇蔽。”定王全然事不乾己的模樣。
陶靖進屋落座,單刀直入,“西洲那邊,景象到底如何?”
阿殷看向陶秉蘭,他也一笑道:“都城中安居能有甚麼事,倒是你,父親說你曾跟著定王殿下剿匪,還活捉了個匪賊頭子,聽得我心不足悸。厥後還說你要去北庭、去墨城,那都是苦寒之地,多少男人都不敢去的處所,父親擔憂壞了。”
一家人用過飯後,臨陽郡主因正跟陶靖鬧彆扭,坐了會兒便感覺無甚興趣,推病回屋去了。
而他呢,兄長的妒忌自不必說,就連父皇也老是冷酷疏離,為的不過是二十年前的幾句瘋話――
阿殷聞言稍怔。
她這時會在做甚麼?即使臨陽郡主不是善類,陶靖倒是個慈父。
“太子殿下。”定王緩緩回身,一貫的冷肅端貴。因為比太子高了大半個頭,即便是躬身施禮,也讓太子感覺態度倨傲。
他本來有那麼多關於她的影象,無知無覺中留在心底。
此時的她,應當是跟父兄一起守歲,共享嫡親。
太子的車駕早已走遠,隻剩百姓們在護城河外三五成群的喝彩笑鬨,父母後代,兄弟姐妹相攜夜遊,比之那隔閡嚴厲的宮宴親熱很多。年青的郎君新婦提了燈盞並肩緩行,那新婦畏冷,趁人不重視時將手臂環在郎君腰間偷暖,像是那次銅瓦山下借宿,阿殷將雙臂軟軟的環在他腰間;像是北庭那晚深雪夜酒,她醉後靠在他胸前。
他可知這般行動,無異於往她背後狠狠查刀!
孟皇後大怒,說謹妃辛苦懷胎誕下孩子,羽士卻妖言惑眾,竟命令仆人將羽士活活打死,還哭哭啼啼的為謹妃抱不平。
臨陽郡主聞之更怒,“哼,你可真會往外拐胳膊。三司會審,冤獄還少嗎?定王構陷兄長,你也有份是不是?”
阿殷隻笑不答,劈麵陶靖便道:“她出去這半年倒是長進很多。那邊景象如何?”
十六歲的女人到了該訂婚的年紀,自當她這個做母親的安排。在府裡能有陶靖包庇,如果嫁入彆家,莫非陶靖還能跟去插手?
阿殷同快意每人背個小包裹,穿街走巷到達府門口時,青石鋪就的路麵已掃得纖塵不染。門口兩座怒獅威風凜冽,前麵家仆踩著木梯,正在吊掛八角彩燈。見得阿殷返來,門房的老仆欣喜交集,立時迎過來,接了阿殷和快意的馬,還將來得及派人去處內報喜,阿殷已經拉著快意倉促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