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8[第1頁/共6頁]

夢中的他一旦生出這動機，夢境便隨之竄改，像是有滿坡的豔豔桃花盛開，騎馬的人玩耍笑語，那身姿苗條的美人縱馬淌過粼粼溪水，躍過彆居的院牆，奔馳向山坡。她公然飛身而起了，腳尖點向馬背，縱身躍向那片桃花林，笑聲模糊傳來，模糊跟阿殷類似。

她待人夷易，倒也冇擺公主的譜，過來扶著阿殷的手臂道：“本日是我厚臉皮來蹭王兄的宴席，你也不必多禮。”遂拉著阿殷入坐，叫身後宮人斟酒剝果子，又問道：“你當真跟著定王兄去過西洲和北庭嗎？”

“不是有隨行宮人。”

當然以嘉德的身份，並不能幫甚麼大忙，但能讓阿殷跟她交好，總歸是有好處的。

這彆院天然也是依山傍水，後園裡未曾栽植過量的花木山石潤色，卻圈了一段盤曲溪流出去，溪上修建亭台閣樓，餘下便是天然風景。

如許說罷，才發覺她身周有淡淡的酒氣，目光超出，便見她另一側放著個小小的酒囊。

這動機實在有些荒唐，乃至讓定王感覺本身是疑神疑鬼，神智龐雜。但是這夢境實在太難解釋，他也實在太獵奇，忍不住就想考證。離這彆居六十裡外有處苑林，此時桃花開得恰好，不如明日，帶她們疇昔一趟？

嘉德公主這回出宮是打著定王的燈號，那裡甘心出來幾個時候便歸去，出宮前早已求得恩準，要在定王彆居住上一晚。因她幼時曾在謹妃身邊養過幾個月，厥後定王也常照顧著她，兄妹二人友情不錯，且永初帝雖因舊年羽士之言而懷有芥蒂，對定王的行事卻不擔憂，也就準她過夜一夜。

常荀今兒回城，可不但是為了護送太子等人，還是為了看看薑瑁的反應。

定王在城外彆院極少，但每一處都占地寬廣，這內裡沿著溪流蜿蜒數裡，踏青騎馬非常便利。

――代王因被馬球打傷了顴骨和左眼，起先的三天都在府中療養，半步也冇出去。厥後永初天子從太子那兒傳聞了代王與定王打球，代王負傷之事，特地召入宮中體貼，才知其傷勢不輕。以當時的景象，世人皆目睹是代王不利站錯了位置，但是太子添油加醋，硬是將定王挑釁的事報了上去。

如果上迴夢境中，阿殷和嘉德騎馬歡笑的事情實在產生了，那麼阿殷縱馬去山坡上摘梅花的事情，會不會也產生？

漫無目標走了好久，垂垂行到迤邐的院牆，定王於夜色落第目四顧，驀地看到一道熟諳的身影。

她這聲音實在不小，定王即便成心忽視，底下的幾人卻也能聽到。

這脾氣倒是與當時無異，阿殷淺笑，“公主一下子問這麼多，叫卑職先答覆哪個呢？”

但是他不能。

前後兩回做一樣的夢，這實在過分匪夷所思！

她的長相風情與都城的女子不大不異，微微捲曲的頭髮散在兩肩，頭頂是個簡樸的束髮金環。身高也頗苗條，穿了襲玉紅色的長裙，懷裡抱了琵琶，腳步盈盈而來，屈膝抬步時還能看到裙下勾出的腿形。走至近處，才見其肌膚柔白，眼眸通俗，陽光之下眼睫微垂，鬢邊垂下一縷細發，卻像是模糊泛著金色。

定王驀地驚醒坐起，心中突突跳個不止。

這丫頭的確是個話精，定王暮年曾在宮中照顧過她，因為擔當著兄長之責，每天被嘉德唸叨得頭疼，卻也隻能謙讓。此時肅著臉看了一眼，有些無法，疇昔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