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襲[第1頁/共4頁]
陸九凰慢條斯理地將那一副銀針收起來,這纔對陸辭畫暴露一個她自以為很馴良的笑容道:“姐姐腹中的孩子畢竟也是九凰的外甥呢,更何況我身為醫者又如何會晤死不救?不過姐姐還是放寬解養胎纔好,本日也是剛巧九凰身上帶了這些能拯救的東西,不然……”憐憫地看了眼她的腹部,意味不言而喻。
俄然街道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那些死士聽力遠在陸九凰之上,在聽到馬蹄聲時相互對視了一眼就緩慢地朝相反方向奔竄而逃。
她緊緊抓著淡柳,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在淡柳手腕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淡柳這丫頭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底子就不曉得如何照顧妊婦,卻又不敢冒然張揚出去,隻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陸九凰心頭閃過一絲驚奇,往邊上挪了幾步想要避開那行人,不料路旁堆著的籮筐被人翻開,數十個身著夜行衣、蒙著麵的人握著長劍跳了出來。
城中有宵禁,這會兒街道上已經冇有甚麼行人了。白日裡的統統攤子已經全都收了起來,偌大的街道上顯得分外冷僻。
陸九凰站在路邊瞧著那垂垂遠去的陸家步隊,對陸家最後一絲的希冀被儘數扼殺在這冰冷的夜色中。
陸家主一聽陸辭畫身材抱恙立即就變了神采。陸辭畫未婚先有孕,這事兒如果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怕是早就被灌了落胎藥後送進家祠裡,今後青燈古佛了此餘生。現在陸辭畫不過是仰仗著肚子裡揣著雲萬裡的孩子才得以嫁進二皇子府當上側妃。
身後追著的人愈來愈少,陸九凰身上的毒針卻也即將耗儘。這些人定然是甚麼人暗中培養出來的死士,全然不怕死,即便身邊的火伴一個個倒下去,卻始終不肯放棄追殺陸九凰。
陸九凰恰是力竭之際,恍惚認出那騎在高頭駿頓時的人恰是林清竹。
四周路過的人卻紛繁讚道那侍從不愧是服侍在王爺擺佈的人,光這氣度就不是平凡人家的侍從能夠比得上的。
那侍從任務完成後便請辭分開了。陸九凰握著那塊血玉,初動手時還感覺冰冰冷涼的,一會以後那玉的大要就垂垂暖了起來,在手內心的觸感非常溫潤。
“你……”陸辭畫哆顫抖嗦伸脫手指著陸九凰,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隻感覺跟著馬車的顛簸腹部時不時有陣陣下墜感,似是有甚麼東西要從下身滑落出來。
快速馬車停了下來,車身不過是晃了幾下,陸辭畫就慘白著小臉捂住肚子非常不舒暢的模樣。
陸辭畫下認識地環住腹部,看向陸九凰的目光裡還是充滿著防備和不信。
陸九凰一邊跑一邊摸出彆的一副銀針來。這一副銀針和方纔為陸辭畫施針的那一副並不不異,針針都淬著劇毒。
她本日在宮宴上露的那一手飛刀實在還並不是她最善於的。身為醫者,她最善於的天然是使針。那細如髮絲的銀針的確就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陸九凰不睬她,又取出一副淺顯的銀針,對淡柳說:“扶好你家蜜斯。”說完便在顛簸的馬車上又快又穩地將銀針紮進陸辭畫身上的幾個穴位中。
陸家主伸出去接那塊玉的手僵在半空中,光輝的笑容頃刻固結在他那張曆經風霜的枯樹皮麵龐上,顯得猙獰又好笑。那侍從就不卑不亢地立在那兒等著陸九凰出來,彷彿並冇有將陸家主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