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大局[第4頁/共5頁]

他不卑不亢不急不惱，不辯白不承認，一句話未幾說，我不由暗想，難怪謝慕那般倚重信賴他，此人還當真是沉得住氣，我笑了笑：“我跟他......你又何必瞞著我。”

謝慕正和高違並馬立著，身後數十黑衣衛也悄悄停馬鵠立，火把已經燃燒，天空已經透出青白，我跳下頓時前去張手擋在謝慕馬前，急叫道：“阿兄！讓他們停！你不能如許！”

我走在前不答，高違又是沉默好久。

我痛斥高違：“你眼中隻認得殿下，他說甚麼便是甚麼，他說的對你聽，他要發瘋你也由得他發瘋？如此行事，若給那些北雍朝臣或投降的將士們曉得，你曉得會出多大的亂子？要為故意人操縱，煽動兵士們兵變，你擔的起這任務！謝慕他是昏了頭，你冇昏！”

是我昏睡那兩日的事情了，雄師攻進城，謝慕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滿大雍宮的找趙免，之前圍城，趙免的死訊並未傳出，直到進了城才曉得趙免病崩。

高違轉向謝慕：“殿下？”

“阿兄！”

他說著，解了外袍上榻，我側身對著他，摸著他腰笑道：“你身上好和緩。”

謝慕連著三日才垂垂退了燒，復甦過來，臉上的紅熱散去，轉而發白。

我想起趙免臨終的話，我不知他為何會提起謝慕，我不肯提，但他睜眼的時候俄然就想起了，他說：“明月奴......你們實在除了長得像.......冇有甚麼類似......他剛進宮的時候......”

保衛放進殿，趙傾神采蕉萃，瘦的很，散了頭髮穿了單衣仰靠在榻上，懷中抱著一把琴，手中提著一壺酒往口中傾倒，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一個寺人在他腳邊畏畏縮縮立著，隔了一層帷帳，榻上暗中，不過他倒是眼神好，一眼瞥見我，轉頭笑：“看你氣色好的很。”

我說不出話來，順勢彎了膝蓋跪了下去。

趙傾道：“他已經死了，不管如何，死者為大，畢竟他是你生父，不管你承認與否，五殿下所為未免欺人太過。”

“拜你所賜，不算太差，還冇死。”

“免了。”他手在空中一劃，轉過來麵向我：“不過提及來，我還真有件事，想請你幫手。”

他直接了當道：“你來乾甚麼，有甚麼話直接說罷。”

轉而又看了我一眼，考慮道：“殿下年紀，當大婚了，殿下該早有子嗣。”

高違回聲忙去，我這才故意顧及謝慕，他還在不住乾嘔，我趕緊拿水給他喂。

高違道：“公主過言，部屬隻是受命行事，不敢私做主張。”

謝慕笑了笑，臉上的慘白褪去，勉強有了點赤色，吻了吻我臉頰道：“趙傾那混蛋，如果你出了甚麼事，我讓他給你償命。”

“蠻胡縱亂北州，此為大患。”

我捧著碗一口口喂他鹹的米汁。

“雍朝舊臣.....”

我胳膊給他攥的劇痛，有些語無倫次，顫聲道：“他......死了.....”

謝慕轉頭盯著我：“去皇陵，他就是埋進土裡，我也要給他挖出來。”

我替謝慕穿了衣，扶著他坐起來，謝翮坐著輪椅，同杜豐諸人十餘人出去，擁堵了榻前一，謝慕一一點頭請安：“二哥也來了，子魚忸捏，杜將軍，高將軍，虞將軍，王大人，褚先生，陳將軍，趙將軍，何將軍，孫將軍，三位沈將軍，諸位見笑，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