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郎星稀暗流湧[第2頁/共2頁]

墨凡軍中有要務，不在府上，這些聚在廳堂的官員群龍無首，你一言我一語的便閒談起本日朝堂上煜煊怒叱墨凡一事。

先帝情義，至高皇權，阮太後難以衡量。隻得在任由阮重為阮家攬權的同時，又管束著他篡位的腳步。

雖明黃鳳袍襯出了阮太後的雍容華貴，可年事另有五年方滿四十的她唇角、眉眼處的皺紋亦是突顯。淡薄的春光不透亮，她髮髻上的金玉珠釵泛著寶光把麵龐映托出了光芒。

“蘅蕪，你豆蔻韶華便伴朕擺佈。端莊賢淑，明禮知義，洞悉朝堂之風向令朕自愧不如，朕未曾一次歎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現在倒是不知天命存留幾時。你與李昭儀非論那個誕下太子，朕特許你垂簾聽政之權，若天不佑朕，朕赦你凰易鳳之罪！王兄子孫如有聰瑞之輩，定要保大魏國萬世昌安！”

注：蘅蕪，花兩性，稀單性或中性，極少雌雄異株。阮愚隱之以是給阮太後易閨名為蘅蕪，是讚她雖為女兒身卻有男兒治國之才氣。

想他阮家自太祖時便為大司徒之府，世代為國效力，現在卻要眼看這大好江山落入兆泰王手中，阮重心有不甘。

“哎，歸正我們都是大司馬這邊的人，這母範天下的後位當然得是墨大蜜斯坐得！”

煜煊清秀的麵龐緊蹙著，把愁緒與擔憂緊緊箍在眉眼間。這一夜過得極其冗長，她心中亦曉得，雖是月朗星稀，卻不知有多少風雨在帝都洛華官員的府院內湧動著。

“······”

煜煊繼位後，宇文相拓身居大司空之位，職位權勢僅在墨凡與阮重之下。但他隻求明哲保身，向來在墨黨與阮黨之間遊刃不足。若墨凡無做國丈之心，放眼帝都，既能與阮家嫡女阮靈鳶相爭後位又不會對墨黨構成威脅的，也隻要宇文相拓之女了。

“我也弄不明白本日朝堂上的事，皇上現現在雖幼年，卻到處透著聰瑞豪氣，又聽得出來忠告。如何就甘心受製於阮太背工中！”

阮重矜持阮太後兄長，又深知煜煊這皇位坐不悠長，故近年來益發的不講君臣之禮。阮太後眉眼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不得哀家召見，阮大司徒怎敢擅闖哀家寢宮！”

阮太後本偶然與阮重爭論，她收起案幾上的信箋，眉眼間的情義散去。她盯看著鳳凰燭台上鳳凰口處夜風吹動的燭焰，眸中烏黑映出燭焰色。“阮大司徒如果捨得你那美姬妾生的庶子阮淩錫入宮為孌童，那墨凡縱使有立本身女兒為後的心機怕是也驚得蕩然無存！”

長長的宮道，沿途宮人皆向他膜拜，高呼“主子（婢）見過阮大司徒！”阮重每踏一塊宮磚，麵上的憂色便淡了一層。他已在阮太後的管束下啞忍了多年，忍耐與墨凡平起平坐，忍耐尊阿誰女童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