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茶廬論國事[第1頁/共2頁]
王安國見此,憂心忡忡地問道:“長安孫用和孫太醫果然有國手之術?”
王雱強作笑容,說道:“季父多慮了,元澤不會參考的。”
王安石見愛子如此,心疼不已。喚家仆取來衣裳覆在王雱身上,更是讓人燃了火爐,唯恐王雱著涼。現在固然暮秋,可江南西路卻還是秋意逼人。王安石此舉,不過是舔犢之情罷了。
王安禮也跟著感喟一聲,說道:“估計楊太師早就悔怨了吧,他致仕後,兩百多門人被以貪瀆罪處斬。如果當初不致仕,說不定還能救回一兩個。唉,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啊,兩百多個……”
王安禮笑道:“是極,本日可貴相聚,不如洽商經學,待六哥返來,我們一同赴京罷。”
王安禮歎道:“但願如此罷,元澤是好孩子啊,就是身材拖累了他。若不是如此,他今後所成,定比我等都高……”
王安石道:“善不積,不敷以成名;惡不積,不敷以滅身。楊太師位居宰輔之時,雖四海平靖,可民怨甚多。豈不聞君子上交不諂,下交不讀邪?元澤此言甚是有理,餘附和。”
王安石聽了他們的疏導,也放心了,哈哈一笑,拿起茶壺一一添滿茶杯,說道:“也是,現在要事,乃來年秋闈。我臨川王氏一族,可否獲得鄉望,為世代書香家世,便看這一遭了。”
王安國趕緊斟了一杯茶給王雱,說道:“元澤,你身子如何這般弱,想是前次風寒,尚未病癒?”
世人聽得他這般說,眼角皆是一酸。王安石說道:“前次赴京,元澤恰逢大病。餘聞京中有一太醫,喚名孫用和,曾得聖上親身頒佈科技獎,現於皇家大學傳授醫術。等來年開春,元澤便同我等一同赴京罷,治好了身子,比甚麼都緊急。”
王安石倒是冇想太多,王雱饒有興趣地問道:“叔父是如何得知此中辛密?”
王安禮憂心道:“元澤的身材,怎可捱得過三日貢試!”
王安石搖了點頭,說道:“三哥非是憂愁不能仕進,而是在憂愁聖上的決定啊!孟子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又有‘苟無禮義、忠信、誠愨之心以蒞之,雖固結之,民其不解乎?’,聖上不體恤天下士子,若士子詰問,置聖上於何地?雖你我皆知新政之好,可天下之大,總有不軌之人!聖上一怒而興大獄,其禍甚深。豈不聞‘六合之性,報酬貴’?若再見血腥,恐民氣不穩,民怨大增矣!”
王安石聞言沉默,隻是端起茶杯,又是一飲而儘。凡是他有苦衷,做事便心不在焉,做了這麼久的兄弟,王安國,王安禮都曉得他的這個風俗。
“不然,子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若聖上事事懷柔,則天下人皆道聖上仁慈,恐禍事更深。聖上立新政,自是要正朝綱,斷成規,侄兒以為,雖行事極度,亦是大善之政也。隻是爹爹與兩位從叔,如果下科參考,則須放平本身,便是十品官也罷,可立即到差,豈不快哉?以爹爹與兩位從叔之才調,何懼不平步青雲!”王雱闡發得頭頭是理,王安石又是欣喜,又是擔憂。皆因期間王雱說得衝動,神采潮紅,可也咳嗽了好幾次。
王雱衝動之下,又咳嗽了起來,好半響才止住道:“叔父憂心了,元澤不過是小病罷了,冇有大礙。”這話不過是安撫世人罷了,誰不知他身材的事,都能夠拿藥當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