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許婚[第1頁/共3頁]
君文衍笑道:“犬子年幼,見地不敷,恩公莫要見笑。”他又道,“以恩公的技藝,想來絕非是平常之人,如果在衙門裡混個一官半職並駁詰事。老夫與錦州太尉夙來有些友情,恩公若情願,鄙人可覺得恩公舉薦。”
君文衍微微皺眉。他聽何晏之如許說,曉得對方不過是出世商賈之家的販夫走狗,心中不免略有些絕望,君家固然不是鐘鳴鼎食的世家,但在錦州一帶也算是大富大貴,這門婚姻畢竟是不相稱的。隻是女兒失節在先,城裡城外已經傳得儘人皆知,君家不但顏麵掃地,連祖宗都為之蒙羞,現在除了將女兒嫁給麵前這個青年,另有甚麼體例可想?君文衍放下酒盞,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恩公想必也是誌存高遠之人。倘使恩公不肯留在錦州,老夫也不勉強,但不知恩公家中另有何人,不如接來錦州小住,老夫定然好生接待,以儘地主之誼。”
何晏之起家回禮。他自醒來以後又躺了近旬日,一向到前一日才垂垂行動自如了些。這些日子來,貳內心牽腸掛肚隻是放不下楊瓊,恨不能插翅飛回陳州,找沈碧秋問個明白,但是身上的傷卻一向未愈,唯有耐著性子暫留君家的宅院中靜養。此番他救了君家的一雙後代,彷彿成了君家的座上賓,常日裡坐臥都有人悉心照顧,吃穿用度亦是極好的,叫何晏之內心非常打動
酒入愁腸,頓覺千絲萬縷,鬱結於心,何晏之思前想後,心如亂麻,直到君文衍連喚了他三聲,他纔回過神來,起家抱拳笑道:“伯父見笑了。鄙人不堪酒力,微微有些醉了,還望伯父包涵。”他深思著藉端離席,正要開口,卻聽君文衍說道:“楊恩公不必多禮。但不知恩公的籍貫家世,貴庚多少?老夫也好回禮。”
何晏之莞爾一笑,麵前這少年固然嬌生慣養,但心直口快,倒是非常敬愛,因而拱手道:“小公子過譽,能一招製敵的便算得上頂尖的妙手了。”他唇角微揚,狹長的眼睛微眯,溫潤當中暴露幾分蕭灑來,君嘉樹被他的笑容晃得一愣,隻聽何晏之又道:“我冇有那樣的本領,不過我倒真見過一等一的妙手。”他不由又想起那夜陳州之戰,楊瓊在城頭衝破重圍,斬殺眾敵,有如天神降世,內心不覺湧起萬般柔情,輕歎道,“那人纔是一劍能敵萬人之師,可越千軍而取大將人頭哪。”
何晏之道:“之前也曾經同公子與令嬡提及過,鄙人楊舟,乃燕京人氏,路子此地,偶遇不平脫手互助。伯父連日來美意接待,鄙人已經感激不已,至於回禮實不敢當。”
君文衍一邊勸酒,一邊細心打量著劈麵的年青人,心中不由生出些許讚歎來。麵前的青年邊幅漂亮,器宇不凡,在雁蒙一帶也是少見的,如此想來,心中不免欣喜了很多,感覺此人和自家女兒也算得上班配,唇邊不覺有了一絲笑意。但是,他細細打量何晏之的五官,垂垂又覺著此人的臉部表麵過分度明,身材矗立,特彆是雙腿極其苗條,骨骼清雋,眸光通俗,竟略有些異域之相,固然不完整像是個胡人,但邊幅與中土之人還是略有些差彆。
君嘉樹還是少年心性,心機純真,擺手便道:“恩公過分謙遜了。我們家年年都有好些個號稱甚麼門啊甚麼派的妙手來求聘護院的。依我看來啊,恩公隨便耍一招半式就能把他們十足都打趴下!”